鐵牛接過字條,只是簡單掃視了一眼,神情立刻變得凝重,他緩緩將紙條還給王川,沉聲道:

“上面記錄了我軍所有的部署!”

王川接紙條的手一頓,顯然被驚到了。

同時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緊隨而至的便是疑惑,如此至關重要的軍事機密,韃子如何得知?

憑藉簡單打探顯然不可能。

也就是說,大軍內部有人洩露情報,不然他手中拽著的紙條解釋不通,並且洩露情報的人官職還不低。

特麼的!

好不容易挺過寒冬。

清河縣百姓稍微喘過一口氣,又有人想讓清河縣受那刀兵之禍,置他於死地。

想到這兒,王川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之中寒芒交織,左右看了一眼,沉聲囑咐道:

“這事別說出來!”

鐵牛和李木田同時點了下頭。

他們同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畢竟通敵叛國,在大乾那是夷三族的重罪。

見地上屍體被處理完,王川帶著眾人火急火燎的回了清河縣城。

……

翌日。

天空下起濛濛細雨,昨夜的浩月,似乎並未帶來初春的暖陽。

王川拎著半斤茶葉,獨自一人來到縣衙偏院,接著望向房間內。

只見一名長相儒雅,留有長鬚,身材清瘦,頭戴平翅烏紗帽,身著青色領袍,腳穿皂靴的中年男人。

此刻,正端坐於交椅之上,端起茶杯緩緩品著茶。

似乎注意到了院內的王川,那人輕輕將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後笑著起身出來相迎。

但臉上又帶了幾絲責備之意。

“肅卿兄,你總算願來見我了。”

肅卿?

王川腳步一頓,很快他反應了過來,隨即笑著走上前。

“潤蓮兄,京城一別,已是一年未見。”

此人,名梅煥之,字潤蓮,原主京中好友,如今為楊成梁大軍的隨軍御史,正七品,歸都察院管轄。

雖然王川也是正七品,但職權含金量天差地別。

他之所以瞭解此人,完全得益於原主那些書信。

梅煥之笑著點了下頭:“是啊,都一年了。”

接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肅卿兄,裡面請。”

王川同樣回禮:“潤蓮兄,請!”

兩人進入屋內。

王川將手中半斤茶葉放在一旁桌案上,順著旁邊椅子坐了下去,左右打了一下,好奇問道:

“潤蓮兄,為何連通報之人都沒有?”

梅煥之坐下,笑著拍了拍椅子扶手:“隨軍而行,一個人自在點。”

王川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在理!”

見王川略顯拘謹,梅煥之瞟了一眼桌案上的茶葉,也就明白了這位故友的來意,隨即率先問道:

“肅卿兄,可是遇見事情了?”

見心思被看穿,王川苦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說道:

“潤蓮兄,實不相瞞,我懷疑楊成梁大軍之中有人通敵叛國。”

聽聞此言,梅煥之噌的一下坐直身體,臉上笑容頃刻間消失,雙目死死盯著王川,一字一頓問道:

“可有證據?”

王川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截獲了韃子細作的情報。”

說著,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條。

“潤蓮兄一看便知!”

緊盯那字條,梅煥之三步並做兩步,閃身來到王川跟前,一手拿過紙條,快速開啟檢視。

莫約端詳了半盞茶的功夫,梅煥之才緩緩坐回原位,此刻他眉宇間皺成了川字,臉色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