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處觀戰的王川,見戰場局勢穩定,便帶著鐵牛和李項平下了山。

來到李木田身旁,王川滿臉笑容,毫不吝嗇誇的讚道:“木田老哥,厲害啊!這些韃子被你按在地上摩擦。”

李木田望著即將短兵相接的戰場,卻是搖了搖頭。

“如果換作平原上,肯定留不下這些韃子,怪就怪他們太自大,敢騎馬進樹林,總得來說,我們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王川深有同感地點了下頭。

如若一支百人韃子騎兵隊,在平原上遇見一支五百人步兵隊,僅憑拉扯打法,就能輕輕鬆鬆拖垮步兵。

“木田老哥,吃下眼前這群韃子,繳獲的戰馬我送你三匹。”

李木田眼睛一亮,“真的,你沒誆我?”

“沒誆你!”

王川指著那些沒人騎,四處散開找吃的戰馬,繼續添柴加火說:“不但如此,那繳獲的戰馬也全歸你們。”

聽到後半句話,李木田皺起眉頭,非但沒有喜色,反而臉色凝重。

“王小子,這兵可不能亂養。”

“你是文官不是武官,那清河縣守城士兵和駐防士兵,都隸屬於知府管理,按理來說你都無權調動。”

“這些武器是他們的吧?”

王川一怔。

神情錯愕,他差點忘了這茬,擅自養兵可是重罪,稍有不慎被人參一本,輕則罷官流放,重則人頭落地。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渾身一激靈。

不過,老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就不信留不下這五百人。

就在兩人閒聊時,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李項羽率領的兩百人,從正面堵住了欲突圍的韃子。

尤其是聽取了李木田的提議。

導致韃子不得不一退再退,打得十分憋屈,士氣上更是被毀滅性打擊,那密不透風的軍陣,也因此產生裂縫。

那大鬍子見勢不妙,立刻朝身旁親信使了個眼色。

那親信瞬間會意,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將一匹戰馬牽了過來。

那大鬍子隨意撿起地上的一把弓,接著翻身上馬。

“掩護我突圍出去!”

……

隨著百夫長一逃,剩下的韃子瞬間失去主心骨,猶如無頭蒼蠅亂竄,徹底淪為待宰羔羊。

李項羽深得他爹的真傳。

見此良機,絲毫沒有遲疑,帶著隊伍就撲了上去,轉瞬間,韃子軍陣便被衝散,單方面屠殺就此上演。

然而,看似收拾殘兵容易,實則卻是兇險無比,那些韃子見突圍無望,一個個也就玩了命的撲向合圍過來的軍陣。

大有一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決然。

也就在這種情況,李項羽率領的軍陣幾次險些被鑿開,雖然最後擋了下來,但為此,死了好幾個人。

“殺乾淨了嗎?”

李木田踩在被血液染紅的白雪上,神情緊繃,時刻警惕著地上的屍體,緩緩來到李項羽身後,沉聲問道。

李項羽轉身,滿臉血紅,胸前甲片稀啪爛,提著的長矛斷成兩節,他爽朗一笑。

“爹,我砍死兩名韃子!”

李木田嫌棄的擺擺手:“老子問你韃子死乾淨了沒?”

李項羽踹了踹腳邊韃子屍體:“放心,爹,這些韃子已經全補了刀,絕不會有活口。”

李木田白了他一眼,俯身撿起地上韃子彎刀,接著一刀剁下韃子頭顱,踢在李項羽腳跟,厲聲訓斥。

“戰場無兒戲,敵人頭顱沒落地之前,話不要說太滿,有多少人陰溝裡翻船,老子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李項羽連連點頭:“爹,我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