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不過看起來還挺早,太陽還沒完全升起。

“嘶……”

黎簇顫顫巍巍地睜開眼,脖子後面昨天被汪澤砍中的地方依然很不舒服,雖然黎簇感覺不到疼痛,但總有一種扭了筋的感覺。

汪澤已經不見了人,身上不知道被誰蓋上了毯子,黎簇剛準備起身,卻發現耳邊多了一道不滿的悶哼。

“嗯……天亮了?”

無邪從黎簇的肩膀上抬起頭,臉頰被壓出了很深的紅印子,眼神迷離,一看就是沒睡醒。

“趕緊起來吧,外套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黎簇無奈地開口調侃,他總算知道一開始為什麼沒察覺到身上靠了一個人了,感情他的手已經沒啥知覺了啊。

看著黎簇肩膀上一團明顯的水漬,無邪的臉紅了又紅,尷尬地把黎簇拉了起來。

白天的魔鬼城視野極度的寬闊,四周風蝕巖比晚上看上去要壯觀得多,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岩猶如金字塔一般矗立在四周。

那些晚上看上去黑漆漆的岩石,現在顯現出了各種奇異的形態,配上戈壁的無限蒼茫,這種壯觀的感覺,不是語言可以形容出來的。

黎簇對地理其實沒那麼多的興趣,只不過題寫得多了,親眼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總是會在腦子裡冒出來答案。

相較於站在一邊發呆的他們倆,其他人顯然就忙碌了許多。

他們在山丘和船體上打了釘子,方便攀爬,有人在上面搬東西,有人在下面接應。

對於他們拿出來的東西黎簇並不感興趣,無非就是值點錢,反正他有汪家養著,並不缺錢。

反而是無邪好奇得不行,湊上去跟下邊那人不知道說了些啥。

關根的傷勢不算很重,早上的時候已經清醒,雖然他的運氣一向不好,但黎簇還是很佩服,至少他是真的命大。

“來了?”

關根抬頭瞥了一眼端著酥油茶走進來的黎簇,非常自然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軟墊,示意他坐過來。

“哼,昨晚怎麼回事?”

黎簇輕哼一聲,表情有些凝重,尤其是在看到關根蒼白的臉色的時候。

對於關根這個分明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人來說,黎簇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變故才會讓他狼狽至此。

不同於黎簇的嚴肅和警惕,關根顯然對自己的傷並不在意,居然還有心情檢視一遍黎簇手上的傷口。

“這一看就是無邪包紮的吧,好醜。”

撥弄了兩下已經快要散架的繃帶,關根忍不住輕笑一聲,卻扯到了額頭的傷口,連忙把露出來的牙給收了回去。

黎簇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對於關根這樣嘲笑以前自己的行為表示深刻的不理解。

“你別轉移話題,到底是誰幹的?”

關根扒拉傷口的手頓了一下,表情有些收斂。

“你知道‘它’嗎?”

“他?誰啊?”

黎簇對關根突然冒出來這個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誰啊?都沒個名字的嗎?

“我們裡面混入了‘它’的人,簡單地來說,他在修正錯誤,比如說我。”

關根臉色一沉,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你什麼意思,那個‘它’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怎麼回事,黎簇突然有些心慌,一路下來,黎簇自然也知道關根改變了些東西,難道說,有人在暗中矯正,是要抹去他們的所作所為?

再看看關根頭上的傷,黎簇不免有些擔心,“所以你的傷就是它的人弄的?”

關根點點頭,“按照我之前的記憶,本來我們應該是在信風中迷失方向,最後四人失蹤,一人被找了回來,另外三人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