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勢越來越低的緣故,越往下走,沼澤地裡的水就越多,已經從剛開始的一兩厘米深轉變到了十幾厘米。

“哎,你們看,那還有個小瀑布呢!”

走在最前面的王胖子最先發現了峽谷邊緣垂下來的瀑布,嘩啦啦的水流聲被風吹樹葉的聲音遮掩了過去,也難怪他們一開始沒聽到。

幾個人都吁了一口氣,他們帶的水不算多,雖然雨林裡的水不少,但要讓阿寧和汪小魚這些女生去喝摻著泥土的水好像也不太好。

潘子撐著受傷的手四處巡視了一圈,確認瀑布下沒什麼危險之後才讓他們跟了上來。

到了瀑布下方彙集的水潭邊上,潘子這才解開自己的衣服,幾人中間只有他在和那條樹蟒搏鬥的時候受了傷,傷口的皮肉都被蛇牙撕裂了開來,一直悶著沒有清洗。

阿寧受過專業的訓練,負責為他包紮,其他人則是拿出水壺接滿,雖然雨水還是有些渾濁,但總比沼澤地裡的泥水好了不少。

黎簇都在隊伍的中央,時不時就要轉頭往後面看一眼,生怕關根這傢伙一個不注意就不見了。

“鴨梨,這個水壺是誰的啊?”

蘇萬看著黎簇手裡看上去不算全新的水壺,眼睛微眯。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鴨梨的水壺是在他的包裡吧。

黎簇低下頭一看,猛地一拍腦袋,“對哦,蘇萬,我記得我的水壺是新的吧,我拿去給小哥,我手裡這個是他的。”

說著,黎簇從揹包裡拿出水壺就往張啟靈那裡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後蘇萬有些僵硬的表情。

嗯?怎麼又多出了一個?

走在隊伍後面的關根是最後一個到達水潭的,冰涼的水流撲在臉上的那一刻,混亂的思緒都清晰了不少。

看著前方為潘子包紮傷口的阿寧,關根的眼神難得的有些複雜。

就是在這個地方,阿寧死在了他的懷裡。

“怎麼了?”

謝雨辰看關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低頭沉思著,忍不住開口問道。

關根抬起頭,甩了甩額頭被打溼的髮絲,額頭的傷口被水浸得有些痛,“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嗎?”

“遠點?咱倆認識那麼多年了,我有聽過你的話?”

謝雨辰挑眉一笑,一口將水壺裡的水飲盡,顯然從來沒把關根的話放在心上。

低著頭的關根無奈地笑笑,伸手拍了拍謝雨辰的肩膀,索性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

“哥,我想去洗洗。”

甩下揹包的汪小魚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精緻的小臉早就沾滿了泥土和血跡,要不是為了省兩口水,她早就洗了。

“嗯。”

汪澤低頭看了看自己佈滿了乾涸血跡的手,也跟著她走了過去。

女孩都是愛乾淨的,這幾天沒得洗澡就算了,至少也要把身上的蛇血洗乾淨才行。

阿寧和汪小魚一起走到了水潭的邊上,但沒敢湊近,劇烈跳動的心臟告訴阿寧,她該離這裡遠一點。

黎簇幾人就在她們的旁邊,相比於兩個靦腆的女孩子,黎簇幾人就隨意得多,一把脫下自己已經破損的衣服,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裡。

身上細密的傷口被冰冷的雨水完全包裹,柔軟的感覺緩解了他已經開始有些糊塗的大腦。

“噗哈!”

甩了甩自己溼透的頭髮,幾縷髮絲隨意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髮梢上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線條流暢的臉頰滑落,最終滴落在他緊實的胸膛上。

背後密密麻麻的傷疤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明顯,蜿蜒曲折,像一條蟄伏的暗蛇,不僅沒有破壞他的美感,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神秘。

這樣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