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別喝了,再喝下去會傷身體的。”

王盟扯下無邪手裡的酒瓶,重重地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無邪才像是恍然初醒一樣抬起頭來看他。

不過幾天的時間,無邪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看得出來,他受到的打擊挺大的。

蒼白的臉頰上還留有沒能消下去的淤青和擦傷,下巴鬍子拉碴,眼底滿是青黑,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頹廢和消沉的氣息。

無邪現在沒有功夫去管王盟的態度,只是有些麻木地重新拿起一瓶酒,畢竟他雖然摔了腦子,但手還是能用的。

王盟頭疼地把他手裡的酒瓶拿走,耐心地把這個不靠譜的老闆扶到床上躺下,給他蓋上被子。

無邪呆愣地任他動作,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喝醉了還是不想動。

看著滿是狼狽的無邪,王盟無奈地嘆了口氣。

天知道幾天前他接到無邪電話的時候有多震驚,要不是他認出了無邪的聲音,估計都要以為對面是個特殊人士了。

幾天前,被武警救回來的無邪剛剛從醫院醒來,好不容易等他恢復了聲音給黎簇打電話,對面卻一直沒有接通。

雖然心底疑惑,但無邪也沒想那麼多。

轉頭給王盟打了個電話,也正是從王盟的嘴裡無邪才知道,黎簇已經消失了好幾個星期了。

無邪想不起來當時他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只知道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依然躺在那張病床上。

護士告訴他,他打了個電話後就莫名情緒激動起來,還非要回去找什麼人,是醫生給他打了一針才安靜了下來。

無邪啞著嗓子道了謝,疲憊地閉上了眼。

“你說黎簇啊,他幾個星期之前就走了,我以為他和你說過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

睜開眼,無邪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雙手死死地扯住身下的床單。

黎簇應該是有事才離開的,畢竟我的手機摔壞了,他聯絡不上我也很正常。

無邪胡思亂想著,逐漸說服了自己,努力剋制自己心底沒由來的慌亂,慢慢閉上了眼。

黎簇不會不告而別的,對吧?

可當他再次回到那個熟悉的房間的時候,他發現他想錯了。

乾淨的房間和記憶中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另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要不是桌子上還擺著他給黎簇買的手機,他甚至都要懷疑黎簇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那天,無邪罵了很久,尤其是在看到他銀行卡幾乎為0的餘額之後。

可是……

罵著罵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自己最近真的很倒黴,一起長大的發小死了,黎簇還不告而別,哪怕給他留下個字條也好啊,這算什麼,騙財騙色嗎?

“唔……”

無邪低聲嗚咽著,安靜的蜷縮在床的一邊,另一邊原本是黎簇的位置。

明明沒有認識多久,但無邪真的很憤怒,而且很難過,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黎簇要和身邊的那些人一樣,莫名地出現又莫名地消失。

其他人都好說,可黎簇是不一樣的。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痕跡都是自己留下的,他原以為,黎簇是在意他的。

除了名字,無邪對於他什麼都不知道。

無邪自嘲地笑笑,人生中第一次喜歡別人,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

他不知道黎簇還會不會出現,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想起黎簇身上的傷疤,無邪的表情一頓。

也許,他是迫不得已的呢?

如果是那個傷害黎簇的傢伙又把他帶回去了怎麼辦,如果黎簇是為了不牽連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