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起了變化,他問我師父能不能擔保,我說能,他便讓我們上了車。

一路艱辛,毋庸贅言,只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才能夠感覺到那種狼狽的滋味兒,不過我和師兄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基於師父他老人家的“教誨”,我們很早便養成了吃苦耐勞的特點。倒是苦了那個老外和馬隊長,他們長途跋涉,又遭遇了種種異於尋常的困苦,也許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一下子竟順應不了,坐在顛簸不已的貨車上時,更是臉色慘白,表情頹廢。

至於那四名奇怪的戰士,卻表現得異於常人,他們沉默不語,似乎還在為死去的兩名同胞耿耿於懷,暗自傷心。我想他們一定是受過特殊的訓練,經歷過不一般的危險,要不然怎麼會表現得如此淡定,毫無倦容呢?

回到鎮上,師兄又把大夥兒招呼到自己的小飯館裡,親手下廚,做了幾道別具風味的湘西特色菜,有血粑鴨啦,苗家酸菜魚啦,清蒸臘肉啦,葛根湯啦等等等等,又取出了馬隊長“私藏”在店裡的酒鬼佳釀;好酒好菜下肚,外國佬硬是讚不絕口,直豎起大拇指,語氣誇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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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菜,Verygood!”

酒足飯飽之後,外國佬便提出告辭,臨走時特別抽取了我的血樣,說是要帶到省城長沙好好研究一番,因為小鎮裡的醫用裝置並不能作出系統的化驗,況且他從美國帶來的一些高階儀器都留在了長沙。他答應我一拿到化驗結果,便立即打電話通知我。

我們也沒有挽留,畢竟對方去意已決,便送他到了車站,剛好搭乘了去縣城的末班車,時間還不晚,縣城裡應該還有直抵長沙的大巴車。

馬隊長的情緒也比較低落,推說自己要回家靜一靜,我和師兄又安慰了他幾句,不過適得其反,他甚至哭了出來。我想中年喪子乃是人生一大悲劇,馬隊長的心情我怎麼能夠體會呢?只好任由他回家休憩了。

我送馬隊長到局裡的大院,便同他告辭,之後又回到了師兄的飯館,剛一進門,便聽見師兄和店裡的夥計小張在交談著什麼,我跨進門檻,就聞見師兄驚惶道:

“怎麼還沒回來?”

我走進去,見師兄臉色陰沉,忙問他怎麼了。

師兄給小張使了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小夥子一聽可以休息了,樂得不行,趕緊一蹦一跳,朝著鎮上網咖所在的位置飛奔而去,好像生怕師兄反悔似的。

見小夥子走遠,師兄這才一臉焦急地開口道:

“你嫂子還沒回來呢!電話也打不通!”

我說不會是那邊沒有訊號吧,師兄說那邊雖然偏遠,但早就安了訊號塔,不可能沒有訊號。

我無言以對,畢竟人家是為了我的事情而奔忙的,想了半天,終於安慰道:“要不,咱倆明天去苗家嶺走一趟?”

“唉,也只有這樣了――”

師兄淡然地回答道,臉上寫滿了擔心和憂慮。

我一時間陷入了尷尬,也沒再說什麼,眼看天色已晚,便辭別師兄,獨自回家去了。我想自己無故失蹤了那麼兩天,師父他老人家一定非常擔心。想到這兒,我忙不迭加快了腳步,此時,天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黑漆漆的蒼穹給人一種極度的壓抑感,我嘆了口氣:唉,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

直到走進家門,發現屋裡居然沒有亮燈,心裡頓時納悶起來:師父不可能睡得那麼早呀?而且,他也是極少在晚上出門走動啊?他老人家的習慣就是一到天黑,便捧著一本沒有封皮的書在電燈下細讀,那本舊書他已經讀了好幾年,但是他從未讓我看過裡面的內容。

我懷著好奇走上樓去,經過通往閣樓間的階梯時,心裡不禁一顫,深埋在記憶中關於閣樓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