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幾乎暈厥過去,轉臉看見那張可怖的笑靨得意洋洋地望著我,那個恨呀,把心一橫,反手拽住它的脖子,只感到手裡粘粘糊糊的,煞是噁心。當時的情景也由不得我多作思考,心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牙齒一咬,手腕猛地發力,竟活生生地把它給拽了起來。

那東西被我拿在手裡,拼命地揮舞爪子,又想把我的手腕割破,我哪裡容得它多加放肆,狠狠地往地上一甩,不待他翻過身子,照著它那可惡的腦袋,又是狠狠地一腳踩去。

這一腳下了死力氣,可以說是我平生最為猛烈的一腳,剎時間把它踩得腦漿迸裂,一股黑色的,充滿腥臭的汁液頓時濺了我滿身。

我當時氣急攻心,脾氣火爆無比(這是我自小以來的一種惡習,凡是被激怒到一定的程度,我想殺人放火之類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揮起“沙包”大的拳頭,照著那個怪物又是雨點般打去,直打得它的腦袋脫離了身體,我這才大吼一聲,罷了手。

這時候後背和肩膀的劇痛又一次襲擊了我,我反手一摸,只看見手中一灘紅色血跡,啐了一口,扭頭一瞥,又見師兄早已經把最後一隻“鬼仔”按倒在地上,狠狠一刀,照著那怪物的臉部捅了過去,一股黑血濺了他滿臉。

總算把七隻“鬼仔”悉數解決,我走近師兄,發現他也同我一樣,被弄得遍體鱗傷了。

“你怎麼樣?”

師兄一臉焦急地問道,我與他面對而立,所以他並沒有看見我背後的傷口,而我這邊,由於失血過多,腦袋眩暈不已,只覺得身子一軟,一下子就撲倒在師兄身上。

師兄扶住了我,這時候,他也看清楚了我的傷勢,不禁觸目驚心,大驚道:

“你――”

我強忍著劇痛,狠狠地點了點頭,告訴師兄我還扛得住,事實上,我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師兄立即用匕首割開自己的衣服,撕下兩條碎布,動作非常犀利,又從兜裡掏出一個藍色小瓶子。我迷迷糊糊地看見他從小瓶子裡抖出一些紅色粉末,他隨即告訴我這是金創藥,叫我忍著點,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立刻把紅色粉末按住我的傷口,只覺得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熱從傷口傳來,腦子裡頓時天旋地轉,喉嚨一酸,又吐了起來。

花了幾分鐘時間,師兄總算把我的傷口處理完畢,我重新把衣服穿上,剛開始的那一陣灼熱的劇痛已經過去了,我頓時感到整個人精神多了,腦子裡也漸漸恢復了常態。

這時候,師兄方才著手處理自己的傷勢,我一時間竟覺得有股想哭的衝動,心說難道是你上輩子欠我的?幹嘛對我這麼好?

想到這兒,我又在心裡暗罵自己不識好歹,傻兒吧唧的。隨即又想起了剛才掉落在地上的紅寶石,趕忙跑了過去,把兩顆閃閃發光的寶貝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把玩著。

這寶石足足有拇指頭般大小,圓圓滾滾的,上面很明顯經過人工切割,不過工藝比較差,使得寶石的整體看起來有些粗糙,這也難怪,古時候的切割工藝並不發達,能夠雕琢成這個樣子,恐怕已經很不容易了。

師兄正在一旁齜牙咧嘴地往傷口上塗抹紅色粉末,我急忙步了過去,把寶石拿給他看,問他值不值錢。

師兄接過寶石,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它,放在眼前打量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到緊張不已,就好像自己拿著個寶貝參加了鑑寶節目,生怕那些“磚家”們非常權威地告訴我這是贗品。

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師兄的面部變化,一開始,他就像往常一樣繃著個臉,面無表情,可是,看著看著,他的嘴巴突然一張,瞳孔跟著放大,露出了一臉興奮不已的神色。我頓時緊張到了極點,整個人愣在原地,不斷地嚥著口水,靜靜地等待他的“宣判”。

“這是顆貓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