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清楚,誰剋扣你們二房了?”

吳氏氣得面紅耳赤,“又不是隻有你們二房的人沒發月錢,是府裡所有人的月錢都沒發!難不成,我還能剋扣所有人的月錢不成?”

“大嫂說所有人都沒發,就是所有人都沒發了?這話大嫂自個兒信嗎?”

楊氏不屑的撇撇嘴,“當我不知道?咱們大小姐和大公子院兒裡的月錢可都是早早就發下去了的。”

大小姐閔悅希,大公子閔昌忠,那可都是吳氏的兒女!

吳氏被說中了事實,惱羞成怒,“悅希那是為了給她養身子,昌忠那是讀書需要。二弟妹就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說了等莊子和鋪子的進項回來,就發月錢,二弟妹怎麼就不能體諒我的難處?

“要是府裡有錢,我犯得著拖著不發月錢嗎?”

楊氏不服氣道:“誰家還沒個讀書的孩子?你們家昌忠在讀書,我們家昌義也在書院讀書!怎麼就沒給我們家昌義發月錢?說到底,大嫂也不過是不想給我們二房罷了!”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服輸,你一言我一語,大有吵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閔喬氏本來不耐煩管這些的,可人都找上門來了。她一時也推脫不過。便想著全當是看戲,聽聽他們各自怎麼說。

要是真到了要她出頭或者拿主意的時候,她再找藉口推脫了事就是。

可這聽楊氏和吳氏爭辯來爭辯去,左不過就為了那點子月錢。

閔喬氏無聊得都想睡覺了。

於是,也不耐煩繼續聽她們爭辯了,抬手阻止兩人,“老大媳婦,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莊子、鋪子的進項,初一之前就該送進府了吧?怎麼還拖著月錢沒發?”

說著,不等吳氏回話,閔喬氏已經側身看著一旁的未佳,問道:“咱們松鶴堂的丫頭,月錢都發了吧?”

未佳笑著回答:“都發了。走的楊管家那邊的賬。”

未佳也是去領松鶴堂的月錢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家太夫人到底多有錢。

“那就好。”

閔喬氏見松鶴堂丫頭的月錢發了,安了心,這才轉回身來,看向吳氏,“你說。”

吳氏只覺得一口氣梗在了喉嚨口,老半天才說道:“田莊、鋪子的進項確實是前幾天就送進來了。我本來也準備將下人的月錢發下去的。可這不是又出了三弟的事嗎?”

說著,吳氏無限幽怨的看了一眼閔輝,“三弟要和安南伯府說親,這請媒人,合八字,下聘禮,哪樣不要錢?”

“剛收回來的那點子進項,還不夠給三弟操辦親事用的!”

天可憐見,偌大的侯府,只得三個田莊,十幾家鋪面,一年的進項才將將不到兩千兩。

這點錢夠做什麼的啊?

年底了,年貨要不要備?各家親戚要不要走禮?過年的衣裳要不要新裁?

就這都不夠使的,偏生閔輝還要在這個時候議親!

天知道,她這個家管得頭髮都要白了!

就這,還得不了好!

吳氏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

聽吳氏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閔輝當即就不樂意了,“大嫂這麼說就不厚道了吧?”

“我翻過年都二十一歲了,難道還不能成親了?”

“還是大嫂覺得,宣平侯府就合該是你們大房的?我和二哥竟是連一絲一毫都花用不得了?”

閔輝冷哼一聲,輕蔑道:“大嫂可別忘了,我娘才是正妻!我才是原配嫡子!這侯府本該由我繼承才是!”

此話一出,正堂中落針可聞。

片刻之後,楊氏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臟砰砰直跳。

好傢伙,這老三是當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