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帖?”王章氏嚥下即將脫口而出的咒罵,眼巴巴的瞅著馮月柔手中的請帖。

“對啊,這就是我孃家花宴的請帖。今兒一早,我孃家才派人給我送來的。”馮月柔笑呵呵的說道:“舅母來這一趟,總要讓舅母見見請帖長啥樣兒不是?”

王章氏擠出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月柔啊,你看,你回孃家參加宴會肯定也用不上這請帖,要不,你將請帖給舅母得了。”

聽到這話,馮月柔當即不屑的撇了嘴,毫不留情的諷刺道:“舅母可別得寸進尺哦。

“我拿請帖給舅母瞅瞅,就是想讓舅母開開眼,見識見識我孃家花宴的帖子長啥樣。

“舅母不感激也就罷了。怎麼還能生出將請帖佔為己有的齷齪念頭呢?”

此話一出,王章氏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被耍了。當即就被氣了個仰倒。

不等她發飆,就聽馮月柔繼續說道:“再說了,這請帖可是有主的!這是我孃家那邊專程送來,讓我親自給我婆母送過去的。怎麼,你還想跟我婆母搶不成?”

王章氏一怔,隨即怒目圓瞪。

馮月柔口中的婆母……該不是宣平侯府的閔喬氏吧?

“你是說這帖子是給閔喬氏那個賤人的?”

王章氏突然想到什麼,怒聲質問道:“我在這兒等你半天,感情你就是去宣平侯府給閔喬氏那個賤人送帖子去了?”

馮月柔笑嘻嘻的說道:“舅母英明。不過,我婆母舟車勞頓,連日趕路累著了。我去的時候,她老人家還在睡覺。所以,我又把請帖帶回來了。等明兒一早再給她送去。”

“我孃家那邊可是說了,要我親手將請帖交到我婆母手上才做數。”

她放低姿態,求而不得的東西,馮家卻讓馮月柔巴巴的給閔喬氏那個賤人送過去!還要親自交到她手上!

是不是,閔喬氏不來,她們還要求著她去參加啊?

她就這麼低賤?閔喬氏就這麼高貴?

王章氏想想都要氣炸了。

看著王章氏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馮月柔可不想王章氏氣死在她家。於是,連忙叫了人來:“還不快送舅太太出去?回頭,別死在我們府上了!”

此話一出,王章氏雙眼一翻,直接撅了過去。

***

閔喬氏用過午膳,在花園子消了消食,剛回松鶴堂,看門的小丫頭便進來稟報,說吳氏和閔悅希就來了。

閔喬氏也沒為難,直接叫了人進來。

“兒媳給母親請安。”

“孫女問祖母安。”

吳氏和閔悅希進了門,便恭恭敬敬的給閔喬氏福身行了一禮。

就在兩人要起身的時候,閔喬氏就輕哼一聲道:“我叫你們起身了嗎?”

於是兩人就這樣彎腰、屈膝僵在了原地。可這樣的姿勢比直接罰跪更加累人!幾乎是片刻功夫,母女二人額頭上就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閔喬氏冷冷的掃了母女二人,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把玩著。

直到母女倆身影微晃,明顯快要站不住的時候,她這才放下茶杯,微微抬了手。

母女倆連忙起身,偷偷拿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知道我為什麼罰你們嗎?”閔喬氏眼神冷漠的看著二人。

吳氏身子一抖,慘白著一張臉,悶悶的說道:“知道。因為鄭太夫人的事情。”

閔喬氏不置可否,目光微斜,落在閔悅希身上,“你覺得呢?”

閔悅希咬了咬唇,語氣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太蠢,沒能護住母親,讓母親落入何氏的圈套,還連累了鄭太夫人險些喪命。”

說到這兒,閔悅希噗通一聲跪在閔喬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