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被風吹落,為大地穿上新衣;綠意盛大,彷彿他們的國運。

溫旌用常用的薰香掩蓋血腥氣,在臥室裡拿出那一對青色髮帶。

髮帶充滿了他的氣味,他嘴角上揚,想到等會的言論就忍不住發笑。

阿悅,我終於是你的了,你也終於是我的了。

江希悅在酒樓包廂內坐著,無聊地看望遠處的藍天,放空自我。

一陣敲門聲響起,她才將目光集中於包廂,說:“進。”

門發出吱呀聲響,像是木頭的密語。

“阿悅,久等了。這髮帶雖不是無價之寶,但凝結了我對你的心意,是我親手做的。有些不好看。”

溫旌耳廓漸漸泛紅,站立得有些虛浮,不自覺地晃來晃去。

“你不來幫我係上嗎?”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專注又柔和的目光像是看待自己的夫君。

溫旌手足無措,緊張得都在手抖。

“我是什麼怪獸嗎?阿旌如此怕我!”她紅著臉打趣道。

他像是如臨大敵,害羞得說出自己的心意:“阿悅才不是怪獸,是我心尖上唯一的人。”

話音剛落,二人同時紅溫,是對初戀美好未來的憧憬。

“阿旌,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樣嗎?”

溫旌用食指堵著她的嘴,看著她寥若星辰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心悅於你。我明日會進宮向皇上稟報,為我們賜婚。如果你不願意,我便不會去。”

「他把選擇權給我?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啊!」

江希悅趁機在他手指落下一吻,滿臉笑意地說:“阿旌,我們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我自然是要嫁你的。”

溫旌的身體像是裝了一噸的彈藥,腦子昏昏的,眼睛卻很亮。

“你同意了!你同意了!你同意了!”他像個傻子一樣,重複這句話,心裡的蜜意充斥全身。

溫旌牽著她的手,像擁有了全世界,在街道上旁若無人地走著。

「這跟我們那裡差不好多,他不會不好意思嗎?」

江希悅撓了撓他的掌心,他立刻降低重心湊近:“你不會害羞嗎?在大街上大搖大擺?”

恰好此時,微風吹起了二人的髮絲和髮帶,青與白相互交融,是說不出的和諧。

“我好想昭告全天下,我們要結婚。”他的聲音輕快,像是已經板上釘釘。

“難道你不樂意嗎?”他害怕地立刻鬆開手,甚至退到離她一步遠的地方。

江希悅無奈地笑了,主動牽起他的手,目光眷戀:“沒有,我呀,害怕你那些迷妹們打我!畢竟少將軍可以說是文武雙全,英俊瀟灑呢!”

本是打趣的一句話,誰知他竟認真起來。

“阿悅,你放心。等我求婚成功,我要讓京城所有女兒家都知道,我是屬於你的。”

也許是少年的承諾太過貴重,也許是二人都動了真感情,他們再沒打趣對方。

深夜幽靜,沐浴冷月光華,樹影淒涼;街燈昏黃,身影拉長。

“阿旌,說好了。明天等你訊息。”

在二人離別之際,她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他怔住了,像是不敢相信發生的事,變得語無倫次。

“噗嗤——”

“好了,回去吧!你還得上早朝呢!”江希悅催促道,像是白天的太陽,很溫暖。

溫旌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明明微風吹著,但他感覺不到冷意,甚至很多風都灌進了他的嘴裡。

恍惚一整天,他躺在床上,激動得睡不著覺。

江希悅也一樣。

……

晨光微明,金烏從地平線緩緩升起,霞光灑滿大地,涼風帶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