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被這突如其來的指令嚇了一跳,因為七號管線附近的空間有限,而且剛才六號管線的鎖閘被之前趕到的機械教機僕進行固定了,在沒有獲得許可前,他沒有資格靠近正在被控制的閘門。安卡立刻開始行動。

安卡按照許可流程,跑到附近的操作平臺,他需要在平臺的簡陋監視器裡獲取當前的工作指令,他沿路跑到因為高熱無法工作的簡易操作平臺,數名普通技工因為疲憊或傷痛,在那裡停下短暫的調整自己狀態,同時用僅剩不多的降溫噴霧對自己或周圍人進行噴灑降溫,但這點臨時處理簡直是杯水車薪。

安卡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油汙,但汗水和油汙不斷被製造,以至於沒有任何用。在已經花了的操作介面上看到,檢測八號管線執行的實時影象還算清楚,此時的中級技工操控下的機僕已經靠近到七號管線的閥門附近。但如果操作出現失誤,導致執行停止。閥門周圍的中級技工、操作檯附近的數名維修工都會被高熱蒸汽吞沒。但是他只能執行命令。安卡的手臂上和胸膛上已經開始浮現一塊又一塊的紅斑,有的上面還掛著細小的水泡,持續不斷的刺痛灼燒著他的神經。

但是安卡根本來不及處理傷口,緊盯螢幕,申請操作許可權以後,他要根據根據螢幕上反饋的資料,來控制與七號管道相關的壓力、溫度以及閘口的多個閥門。來確保這個隔壁六號管線的運作能夠處在一個安全穩定的數值。這是一個非常繁複的過程,即使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技工來完成這個過程,都需要很長的時間,並且需要不少於五個人協助控制。

對於在場的絕大部分技工而言,在飛船的引擎沒有徹底罷工之前,維修這件事情是沒有停歇時刻。更不用說現在的嚴重洩漏,更是爭分奪秒的時刻。留給所有人的,都只剩下絕望感。只有完成這些目標,才能夠減輕六號管道壓力,進一步控制並處理七號管線的破損問題。安卡熟練地將自己所負責控制的三個閘口的初始閥門係數鍵入後,立刻將閥門資料切換到鎖定檔,以防出現任何危險,比如誤操作導致損壞,或者蒸汽倒流發生爆炸!這是寶貴的經驗,讓他在緊張的氛圍裡也能保持專注和仔細。

安卡鎖定了閥門之後,隨著一陣更加劇烈的震動,機械教機僕用自己的機身強行截停了七號管線的左閘。在關閉閥門後。大量的高溫蒸汽和冷卻液混雜在一起噴湧而出!淹沒了操作終端前的中級技工和強行關閘的機械教僕從!

在高溫中,機僕也發出了淒厲的噪音,它的半機械錶面多處都開始變形並脫落,露出裡面閃爍這微弱的電火花的機械零件,它金屬手臂上的數個維修爪也在高溫中逐漸融化,直至停止運轉。機僕表面的塗裝開始緩慢起泡脫落,露出內裡的傷痕累累的半機械化的機身。最終因為電路嚴重損毀,在連續三次試圖重啟未果後,永久的關閉了電源,只有微微閃爍的幾個指示燈發出最後的餘光。被機械教僕從關閉的閥門沒有人員敢去調整,只能強行維持到機僕失靈之前的狀態。而失去意識的中級技工卻依然生死未卜!飛濺的高熱蒸汽甚至干擾到了6號管線周圍的機械教人員的後續加固!中級技工附近散落著燒融的衣物纖維,後方的輔助朝聖者們在幾輪噴灑降溫噴霧進行簡單急救後,發現中級技工雖然還活著,卻陷入昏迷,多處大面積燒傷。

即使眾人用噴霧對他進行緊急降溫。也只能讓滾燙的身體外表略微感受到一絲涼意,內裡是不是已經烤熟了並不清楚,即使如此。周圍的技工和維修人員對這種情景已經習以為常,只能對這名中級技工略微進行簡單處理並抬了下去,以待後續的治療。

眾人對這種情況感到無力和絕望。雖然沒有造成更加巨大的問題,但是所有人都對這種危險且無望的任務感到絕望,儘管他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允許他們的胡思亂想。

“……確認七號閥門引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