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見狀,便也不再勉強,將此事擱置一旁。

然而,前些日子李巖前去拜訪侯恂,懇請他出面前往南陽府遊說劉洪起共同出兵抗清。

周雲原以為侯恂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這讓周雲心中充滿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能暗自揣測,或許是侯恂面對清軍的入侵,終究還是願意貢獻出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吧。

周雲對於侯恂答應前往南陽府勸解劉洪起出兵一事,心中滿是疑惑,猶如置身於迷霧之中,摸不清這背後的意圖。

但又隱隱懷著一絲期待,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微弱的曙光,盼著這事兒能有個好的轉機。

“先且不提侯恂這檔子事兒了,大哥,您對陳金斗和暗影司的洛陽之行有何高見?”

周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開口問道。

李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香在唇齒間散開,他沉思片刻後說道:“紀山、雲海他們辦事的能耐都不弱,具體的執行情形倒也無需過多擔憂。

只是這陳金斗,其能力究竟如何,眼下還難以論斷。此人城府頗深,恰似那深不可測的幽潭,短時間內實難摸清他的深淺。”

“我卻對這陳金斗滿懷信心。”周雲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爍著一絲篤定的光芒,

“一個絞盡腦汁來求見我的人,想必內心定是堅毅剛強的,而且必定有著極強的好勝之心,這些可都是成就大業的必備特質啊。”

李巖略帶無奈地瞥了周雲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他的想法有些天真,隨即說道:“你這般東拉西扯的,是不是有什麼話憋在心裡,想同我講?”

周雲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笑意,訕訕地說:“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大哥您吶。”

說罷,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向李巖傾訴出來。

洛陽城外,於大忠的營帳內,一眾將領如炸開了鍋般,吵吵嚷嚷,聲浪此起彼伏。

“總兵大人都已不在人世了,咱們還跟著清軍瞎混個啥?自由自在的日子多舒坦!”

一名將領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大聲嚷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就是!天天給那清軍八旗兵當奴才也就罷了,還得伺候那幫漢八旗,這窩囊氣誰愛受誰受,反正我是受夠了!”

另一位將領也附和著,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臂,滿臉的憤懣不平。

“可要是不跟著清軍,咱們又能投奔何處呢?如今大明已亡,北京被那韃子佔了去,南京雖說有個小朝廷,可那就是個軟柿子,兵力孱弱,唉!”

旁邊的一位將領長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無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長吁短嘆之際,營帳上首的於大忠猛地站起身來,高聲喊道:“都安靜!安靜一下,聽我來說兩句。”

他喊得聲嘶力竭,連喊了好幾嗓子,營帳內才漸漸安靜下來。

“今日總兵大人剛剛離世,這才召集大夥過來,共同商討咱們的出路。咱們每個人都在苦苦尋覓出路,可這出路究竟在何方呢?是繼續跟著清軍嗎?我想大夥心裡都不情願吧。

下面,我給大夥引薦一個人,咱們且聽聽他有何高見。”

說完,他拍了兩下巴掌,那掌聲在營帳內迴盪。

不一會兒,從營帳外走進一人。

“軍師……軍師……”

陳金斗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從帳門走向桌案旁的於大忠,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邊走邊向兩旁的將領拱手打招呼:“各位兄弟,好久不見,大家好啊。”

隱於暗處的方雲海,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看著陳金斗與眾人熟絡的模樣,心中暗自思忖:“這姓陳的,在軍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