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之臣這一番軟硬兼施的威脅,眾右翼首領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人家直接攤牌了,而且態度非常霸道,不接受離開,接受就服從大明的安排。

但,他們敢不接受嗎?

要是不接受,會不會是下一個虎墩兔?

這裡面其他參與瓜分左翼草場之人,下一次瓜分自己草場的時候,會不會還有他們?

互相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瞟了對方一眼後,朵顏部的首領蘇布地率先開口道:“王督師,我們朵顏部完全服從朝廷的安排,但我們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望您能不能幫我們傳達給大汗陛下?”

王之臣收斂臉上的怒容,轉頭看向蘇布地道:“不知是何請求?”

“現在我們朵顏部的地盤絕大部分將要劃給大明,可否將臨近的敖漢或多羅特地盤劃給我們,我們乾脆將原先的地盤全部轉讓給大明!”

王之臣與孫承宗互望一眼後,再次看向蘇布地道:“此事我們無法做主,但可以將你的請求轉告給陛下!”

“好,謝過王督師!”說完,蘇布地徑直坐了下來。

他之所以想換地盤,一是現在地盤精華都割讓給了大明,二是新地盤在扎魯特或科爾沁,那裡距離建奴太近,隨時有滅族的風險。

所以,沒有其它選擇後的綜合考量之下,蘇布地覺得乾脆換一個地方算了。

至於為何是多羅特和敖漢部,一是距離近,二是離大明依然很近,可隨時得到大明的支援和邊貿的湯湯水水。

有了蘇布地的帶頭,其他人也在想著是否有其它更利於他們部落的劃分之法。

當王之臣將蘇布地的請求告訴朱由校的時候,他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後,便同意了朵顏部轉移草場。

“準了,不過也不能讓老實人吃虧,除了將敖漢部地盤給他們,還從本該分給鄂爾多斯的草場分一半出來給朵顏部。

同理,本該分給喀喇沁的扎魯特,改為更靠近建奴的科爾沁,扎魯特分給永謝布,以儆效尤!”

“是,陛下,臣明白了!”

第二天,再次坐回談判桌的右翼諸部,面對大汗的旨意,他們也只能默然接受。

而損失最大的鄂爾多斯和喀喇沁,不但沒有博得其它部落的同情,反而遭到了他們幸災樂禍的嘲諷。

誰讓你們不守規矩,活該!

在王之臣招呼著蒙古右翼的首領們吃慶功宴的時候,朱由校踏上了班師回朝的歸程。

此次御駕親征,從三月中旬離京,到五月中旬返京,時間整整過去了兩個月。

路過昌黎縣城的時候,朱由校還專門讓車隊停了下,一是看城北面的碣石山,二是看看歷史上的左應選是如何

利用昌黎縣城擋住建奴的幾次強攻的。

可惜左應選現在還未就任昌黎知縣,歷史上他以舉人身份赴任昌黎知縣的時候,還是在明年的正月初六,三日

後就要面臨建奴的近萬大軍圍攻。

但既然想起了左應選這麼個守城大才,朱由校也不能不用,“鍾惺!”

聽到皇帝呼喊接替楊一鵬吏部右侍郎的鐘惺,很快就在護衛的通傳下來到了朱由校的馬車旁。

“臣鍾惺,參見陛下!”

“是不是有個山西榆次的舉人叫左應選的,現在是否有在吏部候缺?”

鍾惺懵了一下後,躬身答道:“陛下英明,的確有個來自山西榆次的舉人叫左應選,去年會試落榜後,便在吏部掛了侯缺!”

沉吟片刻後,朱由校再次開口道:“遼南金州還缺個知州,就他了!”

本來朱由校想把他安排去給朱由檢當個長史的,但想到長史是正五品,一個侯缺舉人一下子拔高到五品高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