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可有傳信給宣府大同?”

“因陛下沒有過目孫傳庭的來信,臣不敢私自做主!”

“好,馬上向宣大派出信使,除了告訴孫閣老他們建奴西寇的訊息,還要讓他們保護好察哈爾三部,可以參照孫傳庭將三部人馬撤至邊牆附近!”

“是,陛下!”

“既然建奴敢糾集重兵攻打已經投靠了我們的喀喇沁諸部,那咱們也不能被動挨打,告訴王之臣,讓他從寧遠與錦州派出騎兵,前去遼東劫掠建奴腹地,劫掠所得全部歸將士所有。

記住,朕說的劫掠是三光,即殺光、燒光、搶光!”

“臣遵旨,若遇到漢人包衣,咱大明的將士該如何處置?”

朱由校沒有直接回答袁可立的問題,而是將這個做惡人的機會讓給了黃立極,“黃首輔,你以為呢?”

明白皇帝想讓自己背鍋的黃立極,沒有任何負擔地回道:“稟陛下,臣私以為這些漢人包衣幫建奴種地與打製武器,已經不算是漢人了,既然如此,咱們可以將他們等同建奴對待!”

這些漢人包衣也都是一群可憐人,但想到建奴入關前後對漢人一系列數之不盡的大屠殺,朱由校的心最終還是硬了下來。

“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為了避免大明軍民以後能少一點傷亡,朕只能忍痛勉強答應了,這一切都是建奴造的孽,兵部傳檄九邊,不可對建奴有任何的憐憫與期冀,遇見就殺!”

袁可立欣然答道:“是,陛下,不知如何對待那些逃出遼東的漢人包衣?”

“袁先生以為呢?”

“臣私以為可以將他們安排到邊軍之中,一是讓他們自己手刃仇人,二是能夠讓邊軍更真實地瞭解建奴的惡!”

黃立極立時出聲反對道:“陛下,不可,這些包衣尚不知他們會不會是建奴投靠過來的細作,為了以防萬一,當命邊關拒絕收納!”

袁可立頓時不答應了,“黃首輔是否太過於輕賤他人性命了,這些包衣好不容易逃出狼窩,豈能讓他們再次返回?

若真如黃首輔所言,斷了生路的他們只能一心效命建奴,從而更徹底地對抗大明!”

“大司馬是否忘了瀋陽、遼陽與廣寧是如何被建奴攻破的?”

“下官自然清楚記得,儘管下官不懷疑這些逃出來的包衣中的確有建奴細作,但也不能因噎廢食,斷了所有包衣的生路。

為了避免三城丟失的事情再次發生,可先將他們送到後方服一年徭役,確認沒問題後再安排到邊關作戰!”

“大明現在的邊關已經退至邊牆,若其中仍有細作作祟,導致邊關丟失,大司馬承擔得起後果嗎?”

“相比這些沒有退路的包衣,那些通敵賣國的奸商與軍民反而更可恨!

陛下已經在去年處理了宣大不少賣國奸商官員,但建奴依然能夠得知大明九邊佈防變化,大明是不是也要鎖邊?是不是也要禁止一切軍民踏出邊牆?”

看著互不相讓的兩人,朱由校算是體會了那句形容南明朝堂的話,就算要亡國了,也要內鬥。

朱由校用力咳嗽一聲,這才阻斷了兩人的爭吵,“好了,就按照袁先生的計策執行,宣大的書信儘快派出,另外將勇士營與騰驤左衛調去三屯營,支援喜峰口戰事。

再將京營第一團營調去密雲,謹防建奴突然破古北口進入京畿之地!”

見皇帝語氣堅決,兩人只好一同應道:“臣遵旨!”

“袁先生,給登州再送去三千匹戰馬,明年開春讓盧象升佔領長生島,作為北上進攻復州、蓋州的中轉點,不要求攻下城池,但一定要讓建奴疲於奔命,不能讓此次建奴集中兵力攻打喀喇沁的事情再次發生!”

袁可立躬身答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