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付著明軍的三路襲擾同時,建奴還得抓緊催促包衣收割過冬的糧食。

等九月中旬秋天的第一場雪下下來後,明軍這才停止了持續不斷的襲擾。

雖然明軍的襲擾沒有給建奴帶來太大的人員與房屋破壞,但卻很噁心人。

建奴要是不管,明軍就深入腹地焚燬麥田和村落。

要是好不容易集結大軍去打明軍,他們又迅速逃開了。

等他們將大軍散回各牛祿去忙秋收時,明軍又來了。

整個天啟九年,黃臺吉與建奴一眾高層算是徹徹底底體驗了一把青壯稀少的巨大缺陷。

與此同時,黃臺吉他們內心也開始抱怨起了努爾哈赤在遼東大肆屠殺漢民的瘋狂行為。

雖然屠殺遼東漢民解決了短暫的糧食危機,以及進入遼東腹地後給建奴騰出生存空間,但屠殺過甚,導致他們的將士依然無法擺脫從事農事勞作的困境。

要是有三百萬遼東漢民,就算只屠殺一半,有這一百五十萬的遼東漢民包衣給他們耕地砍柴,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面對明軍的進攻時,在戰場與農場來回疲於奔命。

面對秋糧的再一次減少,黃臺吉不得不再次召開八王議政會議,一同商議對策。

而此次列席會議的,還有阿濟格、濟爾哈朗、德格類、阿巴泰等一眾擁有獨立牛祿的黃臺吉兄弟子侄。

此外,會議上還首次出現了幾個漢人,那就是李永芳、佟養性、范文程與寧完我。

不過他們作為地位卑賤的漢人,只能跪在大政殿的角落裡。

不過他們四人不但不覺得有什麼被侮辱,反而覺得能出現在八王議政會議上,是他們的無上榮光。

“除了準備派阿濟格帶著二十五個牛祿的披甲兵前往朝鮮打糧外,我們還應該再想想其它的法子!”

雖然知道黃臺吉會甩鍋,但真當他把鍋甩過來,眾人還真不知道怎麼反駁。

缺糧不是靠黃臺吉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是他們每旗都要面臨的生死考驗。

見眾人沉默不言,黃臺吉看向代善道:“二哥,你以為呢?”

被黃臺吉突然的率先點名,代善一時還有點不適應。

但想到不久前剛在西遼河上吃了敗仗,代善也就忍下了心中的不滿。

輕咳兩聲,擺足了架子後,代善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我們大金最大的問題就是丁口不足,尤其是這兩年的幾場大仗消耗下來,更是捉襟見肘,這才有了明狗想破壞我們的農耕來繼續消耗我們的國力。

既然如此,我們首要問題當是快速增加我們各旗的旗丁數量。

至於如何增加,一是鼓勵旗丁生育,二是看能否將黑龍江一帶的魚皮韃子(生女真/野人女真)納入我們建州八旗!”

代善的話音剛落,多鐸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狗雜種立馬高聲反駁道:“二哥,不是我看不起這些魚皮韃子,而是他們實在是蠢得很,跟野人沒什麼區別,要他們何用?

他們整日在黑龍江一帶捕魚獵鹿為生,不說我們能否聽得懂他們講的話,就說他們壓根就不會種地,而且桀驁難馴,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消耗我們所剩不多的糧食!”

見自己被多鐸這個小兒輩的小弟弟如此不給臉面,代善慍怒中呵斥道:“你知道什麼!這些魚皮韃子的確不會種地,但只要給他們發上武器,就會是悍不畏死的強悍之兵。

我們要用的就是他們的悍不畏死,戰場上死了就死了,總好過讓我們建州自己的勇士赴死!

要是他們能幫我們擊潰明狗的陣地,甚至只是是消耗明狗的邊軍,對於我們來說那也是賺的!”

“哦,那糧食從哪裡來?”

“既然有人幫我們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