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唐追出數里,待見雷橫,遂沉喝一聲:“那都頭,休走,留下阿舅十兩銀子。”

雷橫見其持刀衝來,心中一驚,忙問:“此乃你阿舅所予,非你所贈。你何來討要?”

劉唐怒喝:“我非賊寇,你縛我一夜,又騙我阿舅十兩銀子,明理者留下銀子,否則莫怪刀槍無情。”

雷橫被其激怒:“不知羞恥的毛賊,何來如此膽量。若非看你阿舅顏面,今日你必在公堂之上受刑。”

劉唐本就不擅言語表達,此刻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揮舞著手中鋒利的大刀,氣勢洶洶地朝著雷橫撲去。只見他這一刀直直地劈下,帶著凌厲的風聲和無盡的殺意,彷彿要將眼前之人一舉斬殺。

而那雷橫也絕非浪得虛名之輩,他手中的朴刀瞬間舞動起來,猶如一陣狂風驟雨般呼嘯而至。其綽號“插翅虎”可不是白叫的,他身形靈動輕巧,步伐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左衝右突之間,他的刀法宛如鳳凰起舞於九天之上,飄逸而又不失威猛;前撞後衝之際,則好似雄鷹搏擊長空,迅猛而又充滿力量。

反觀劉唐這邊,他所走的卻是一條剛猛至極的道路。只見他雙腳微微踮起,整個身體猛地前傾,如同一頭下山猛虎般兇猛無比。

他手中的朴刀在周身急速翻飛旋轉,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刀網。每一刀都快若閃電,疾如流星,只看到刀光不停地閃爍跳躍,甚至連他本人的身影都幾乎被完全掩蓋住了。

就在這眨眼之間,兩人已經激烈地交手了足足五十個回合,但依舊難分高下,勝負未分。周圍觀戰的人們見狀,紛紛想要上前幫忙助戰,可無奈這二人打鬥太過激烈兇險,他們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插手的機會,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瞪大雙眼緊張地注視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決鬥。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間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秀才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只見他手持一根銅製鎖鏈,橫著往前一揮,口中高聲喊道:“二位好漢,請暫且停下手來,且聽我一言!”

雷橫正疲於應對,喘息稍定,定睛一看,原是吳學究吳用前來勸架,當即開口道:“教授有所不知,此賊昨夜赤身裸體睡於靈官廟中,被我等擒獲,帶至晁保正莊上。不想竟是保正外甥。念在其母舅情分,放了他。晁天王設宴款待,還贈我等禮物。此賊卻瞞著他阿舅,徑直追至此地索要。你道此賊膽大否?”

吳用斜眼一看,心中便有了計較。他自幼與晁蓋相識。但凡晁蓋有事,必定與他相商。家中親眷他那個不識?從不曾見過這個外甥,而且年紀也不相當。

於是開口勸導:“大漢休要執迷於十兩銀子。你大舅與我相熟,這都頭也與我們交好。送些銀子麵皮上好看。些許人情你來討要,倒叫保正難做。”

劉唐不依不饒;“秀才,你不曉得,這廝騙我阿舅,說我是賊。今日留下銀子,方可離開。”

雷橫大聲罵道:“你有十兩銀子嗎?藥引子叫保正自己來找我。”

劉唐還要動手,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孽障,還不住手,不得無禮。”原來晁蓋見不到他,一路追趕過來。

劉唐一見晁蓋頓時沒了脾氣,晁蓋上前奪下朴刀:“怎敢來此鬥朴刀!畜生!小人這便帶回去管教,都頭看小人之面請回,改日自當登門賠罪。”

雷橫一見沒事,收了刀說道:“我知這廝肆意妄為,必與保正無事,不與他一般見識,有勞保正趕來,教授已勸解開了。”

晁蓋再三賠禮,雷橫這才離開。見官差走遠,晁蓋冷臉道;做事這般衝動,今日有個好歹,還未行事,倒要逃命去了。”

吳用聞言眼中一亮,心裡猜到,莫非晁蓋與他想到一塊了!今日來前吳用還心中忐忑,如今有了七八分把握。雷橫有了名善使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