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的軍制頗為特殊,兵馬都監與統領,雖然在名義上,掌管著一州的兵馬,但實際上他們僅擁有指揮之權,而無管轄之責。

在路與州兩級,均設有監察使與均轄之職。監察使負責監管軍資與軍費,而均轄則專門管制兵馬,並負責日常的操練事宜。

正因如此,楊芝褚所得到的兵馬鈴轄之職,可謂實權在握。否則,那日秦明為何不敢,擅自帶走所有兵馬?正是因為無權隨意調動。

即便是一營兵馬,也已是調動的極限,且軍職再高也需事先報備,否則至多隻能調動五百人。這也是官家為了,扼制武將權力,而實施的政策之一。

領了軍職之後,楊芝褚心中甚是歡喜,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與史進一同慶祝。然而,他找遍了整個屋子,卻不見史進的蹤影。無奈之下,他只得獨自吩咐太監,準備了一些豐盛的酒菜,自斟自飲起來。

原來,史進進了府上之後,覺得無聊,便拉著李忠與周通兩人,一同前往大相國寺。得知魯智深正在菜園之中,他便吩咐人買了滷鵝、肥雞以及頗負盛名的東坡肘子,還打了好幾罈好酒,準備去找魯智深相聚。

而此時,在高俅的府邸之上,高衙內自從見了林娘子之後,不知為何,心中便只念著林沖的妻子,對其著迷不已,整日悶悶不樂。

他喚來了富安,問道:“你可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得到林沖娘子關陷落?若事成,我自會重重賞賜於你。”

富安聞言,心中早已有了計較,便道:“我有個知心腹的兄弟,名叫陸虞候陸謙,他與林沖關係最為要好。明日,衙內可以躲在陸虞候樓上的深閣之中,擺下酒食。然後讓陸謙去請林沖出來吃酒。等林沖到了樊樓上的深閣裡吃酒時,我便去他家對林沖娘子說:‘你丈夫教頭和陸謙吃酒,一時氣憤,悶倒在樓上。叫娘子快去看哩。’這樣,便可將她騙到樓上。婦人家嘛,總是容易動心。見了衙內這般風流人物,再加之甜言蜜語相哄,她肯定會動心。你覺得我這計策如何?”

高衙內聽後,連聲稱妙,喝彩道:“好計策!就今晚派人去喚陸虞候來吩咐他。”

原來,陸虞候的家,就在高太尉家的隔壁巷內。次日,兩人再次商量了計策,陸虞候雖然一時聽允,心中卻頗為無奈。但為了討得小衙內的歡喜,他也顧不得什麼朋友交情了。

陸謙昧著良心前往林府,將林沖叫走。作為知心好友上門請吃飯,林沖怎會懷疑,便喜滋滋地與陸謙一同前往了樊樓。

林沖雖身為教頭,收入頗豐,但平日裡也不敢到樊樓這種,官家常來的地方喝酒,因為價格極為昂貴。今日陸謙請客,林沖心裡還有些欣慰,想著陸謙必定是破費了。

要知道,陸謙家道中落,早早就斷了生計,只因和林沖自小一同玩耍,林沖感念舊情,多番運作才給他,謀來了虞侯一職。雖是軍中低階軍官,但也能養活一家老小,過上不錯的日子。

然而,林沖哪裡知道,今日的這場飯局,其實是陸謙和高太尉的密謀,目的是要玷汙他的妻子。

在飯桌上,林沖一直傻笑著,勸陸謙少點一些菜,而陸謙卻堅持要大擺宴席,叫店家拿來上等好酒和稀奇吃食,一併點了蟹肉裹餃、燻雞、慄絲餅、馬腸、炸果子、羊排等佳餚,又要了兩瓶珍貴的桂花釀。

“最近宮中娘娘得了一顆神奇的桂花樹。找人釀了桂花酒,官家極愛喝。就是朝中大員賞賜也有這酒。故而這樊樓也釀這種酒。頗受歡迎,今日我便點了這好酒給兄弟品嚐。”

林沖感激,兩人邊喝邊聊,好不快哉。只是林沖突然嘆氣說道:“可惜男子漢大丈夫,空有一身本領,既不得軍中呼叫,又有狗官欺壓。恨得我牙癢癢。”

“大哥,何出此言,禁軍之中雖多有教頭,但論起武藝,那個不知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