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抓到丘小乙後,懶得綁他,直接用禪杖打斷了丘小乙的一手一腳。隨後,魯智深坐下來,扯下桌上肥雞的雞腿,邊吃邊問:“灑家問你,你們兩個從哪兒來?害過哪些人?可有還活著的?”

丘小乙疼得齜牙咧嘴,根本沒法回答。這時,一個婦人走了出來,拿著鋤頭朝著丘小乙的腦袋連砸幾下,將丘小乙活活打死。看到丘小乙徹底斷了氣,婦人淒厲地笑了起來。

魯智深被這一幕驚到了,愣愣地說道:“你這婦人,為何如此潑辣?灑家正好好地問著話呢,你打死他作甚?”

婦人卻不理會魯智深,笑完之後又哭了起來。魯智深也不管她,自顧自地吃起肥雞來。吃飽後,他拿油手往僧袍上一擦,看著婦人說:“你這又哭又笑的,莫不是遇到了傷心事?差不多了就說給灑家聽聽吧。”

那婦人止住腳步,沉默片刻後,對著魯智深深鞠一躬,緩聲道:“妾身本是前村王有金之女。家父乃本寺檀越。只因這兩個惡徒強佔我家產業,致使家資耗盡,我等一家老小生活困頓,狼狽不堪,家中餘人亦皆離我而去。豈料那和尚竟還強行霸佔妾身。只恨家父誤信官家信奉道士之言,將這惡道人引入家中,方使我等陷入此等噩夢般之境遇。今日大仇得報,妾身亦當投井自盡,與爹孃家人相聚。”

魯智深見她疾步奔向水井,急忙跨步上前,攔住她道:“姑娘切莫輕生,貧僧知曉一處所在,不知姑娘可願前往?”

見婦人並無反應,魯智深又道:“觀此二人,應是不善烹飪,此桌飯菜想必是姑娘所做。貧僧有一兄弟在軍中當差,數日前他曾言欲尋一廚娘。姑娘若有意,可言是和尚魯提轄遣你來此,他們定會收留姑娘。”

婦人聽了這話,緊繃著的那股勁兒一下子鬆了下來,癱坐在地上。過了半晌,她領著魯智深來到後院廂房,翻開隔板說:“我王家所有之物,包括家宅田院,皆已被彼等變賣,所餘錢財皆藏於此。今日,我將此錢財盡獻於師父。小女子僅取一錠銀錢作路費,整理好衣物便去尋您兄弟,願為廚娘以度餘生。”

魯智深再三推讓,想讓她多帶一些,可婦人就是不肯。休息了一天之後,第二天一早,婦人便離開了寺院。

魯智深離開寺院之前,給幾個和尚留下了一些錢財,讓他們重新修繕寺院,接待過往行人。

走了半日,遠遠望去,有一簇人家,像是一個村鎮,於是朝著村鎮走去。在獨木橋邊,有一家小小的酒肆。只見柴門半掩,布簾低垂,牆壁上的神仙墨畫已蒙灰塵。村裡小孩在量酒,婦人在打掃。

魯智深走進酒肆坐下,說道:“店家,把下酒的菜都拿來,再幫我把酒罈打滿。門口的騾子喂點吃的,一併算在賬上。”

不多時,婦人送來吃食。魯智深在此吃喝後,買了些乾糧和酒肉,結了賬牽著毛驢直奔大相國寺而去。

一連走了數日,快要到京都時,魯智深取出乾糧要吃,又想吃些熱的酒肉。他看到旁邊有個壯漢正在生火做飯,便上前藉著火烤肉。

那大漢也不惱,任由他烤肉,自己熱著炊餅。魯智深見肉烤得差不多了,再看壯漢幹吃餅,便拿小刀劃了一大塊肉給他,說:““你這漢子,出門在外,理應多備些盤纏,怎會如此節儉?”

漢子面露苦澀:“數日前,我尚有宅院與侍女。莫說酒肉,即便是京都的樊樓,我也有財力請你前往。然現今卻流落街頭。”

魯智深沉聲道:“莫非你是那知府大人?貧僧向來敬重好漢,不喜虛妄之人。”

那漢子邊吃著餅邊道:“豈敢欺瞞於你,我數日前尚為京都的巡捕司都頭。若非開罪了高俅那廝,又何必星夜捨棄家宅出逃。”

魯智深聞之,即刻遞上酒盞:“哎呀,原來你是都頭!呵呵呵,貧僧在未曾犯錯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