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沒了後顧之憂,怎麼著也得出口惡氣。

魏衡帶兵一路往南,先行清理那些個意圖不軌的匪患,心口憋著怒氣,連行三日不息,尚覺心力充沛。

收到飛鴿傳書那會兒,他正腳踩這一代有名的大當家,與他友好訪問孫子兵法,開啟密信,看完更是眼前一亮:“協助孤攻打楚國?”

他征戰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伸出援手,讓人好生感動啊。

盛情難卻,魏衡自認是個羞澀熱情將領,定不願拒絕。

只是這戰場瞬息萬變,死多了人,丟了城,誰也不能預料。

“好主意,孤早就想這麼好了,告訴善白青,半月後,孤要一舉拿下楚國卉州,屆時爾等派兵增援,一舉擴張大魏版圖。”

陳柳拱手,略有些遲疑:“殿下可要與楚太子商議?”

魏衡扶著刀,起身往另一處走去。

“自然要的,不與家中人通氣,孤夜中孤枕難眠,流落門口,可不值當。”

“你給孤準備個摺子,要耳目一新沉澱風華,又要獨具一格,凌駕旁的大臣之上,不能平平無奇,要讓阿時一眼相中,但又無需太過高調,沉穩內斂,要不失王霸之氣,需得讓經手之人,都知道,孤是養家餬口那個。”

“不過,也不能也太搶奪阿時的風頭,得讓人知曉他在家中地位,阿時如今正是鋒芒畢露時,孤若是將他的風頭搶來,壓不住那群老頭可如何是好。”

“記住啊,王霸之氣最是不能缺,也得彰顯孤是他家中人。”

離開時楚時叫他低調,良辰吉日未定,便暫且瞞下他二人關係。

若非他親自己許多口,魏衡是斷斷不能答應的。

陳柳:“……”

欲言又止,“殿下,您與陛下上表用的摺子如何?”

魏衡一愣,蹙起眉:“孤給老頭上表?孤沒上過表,有什麼事兒不能踹開門說。”

陳柳:“……”

“好了,別廢話,快些下去準備。”

陳柳喚了魏衡兩聲,不得回應,欲哭無淚,他又不是蔡明侯,如何會那東西。

……

楚時端坐高臺上,朝中文臣武將聚於下首,垂眸俯視,觀覽眾生,匍匐腳下,帝王尊上,這等無上尊榮,難怪將人誘化成面目全非。

上首太子翻閱著桌上摺子,底下百官低著頭,為首公子禹,公子焦死死盯著他,知曉者明白二人手持朝笏,不知道的,以為二位手中握著匕首,隨時準備刺王。

楚時放下手中摺子,清脆聲響敲打在眾人心上:“丞相與御史,你們且看看這青州稅收,貢糧和私鹽。”

內侍監將摺子傳給丞相,丞相看完遞給御史。

二人對視,丞相率先回道:“殿下,這上邊的稅收且不說多少,便是這所奉糧食,便滑天下之大稽。”

御史也曾見過大風大浪,跟隨先帝南征北戰,平定叛亂,見證朝代更迭,耄耋幼新。

看這充入國庫中的水稻糧粟各一石,也不住嘴角抽搐,如此少,那些個胃口大的武將豈不是得勒緊褲腰帶,若是嘴張得大些,豈不是一口便吞盡這一年口糧。

更不必看這辣眼睛的鹽稅,地稅,和旁的稅收,是誰人給的青州膽量,竟敢如此糊弄朝廷。

且觀這行文之如常,用詞之鬆散,恐怕近年來都是如此。

摺子經百人之手,方能呈到御前,其中竟無一人覺得不妥。

丞相怒而出聲:“殿下,這等狂徒,定要嚴懲,臣建議,派遣將軍攜詔前往青州,徹查亂象!”

楚時看向文武百官:“青州太守可在此處?”

丞相往後看去,“回稟殿下,青州太守言城中流民眾多,政務積壓,前些日子發了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