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楚都禁衛軍,也不過如此!”

“孤啊,還要回家給孩子餵奶……不對,等等。”

魏衡轉身便要往裡走,禁衛軍首領忙側身放在門口:“魏殿下,望止步,我等放你離開,不可再傷陛下。”

禁衛軍首領忍著痛,想要謀求一處共贏,禁衛軍保護皇帝安全,只要楚帝安然無恙,他們並不願與魏衡拼個你死我活。

這位魏都戰神,殘忍嗜血,人往此處站,楚都軍心便散了,拼命留下他一條命,身後便是魏國戰師。

這些年魏國軍師日益強橫,楚國正恰相反,挑起兩國戰事,此罪,他承擔不下。

魏衡擺擺手,提劍指他:“讓開,孤與岳父說幾句話,便走。”

首領一步不退:“殿下!您又何必……”

魏衡眉頭一皺,單手提劍,便要送人歸西,首領一驚,往後退一步,遍地屍體,他這一退,踩到兩三人頭,摔倒在地。

魏衡挑眉,擦掉眼睫之上鮮血,嗤笑,踩著首領身子,往裡走。

“岳父啊,孤方才想了想,還有一問題尚未告知。”魏衡渾身浴血,銀色鎧甲成了暗紅色,正往下滴著血。

拖著沉重身子將躲在角落楚帝提溜出來,拍拍他寬大的餅臉,看他瑟瑟發抖。

“你…給孤記住!我的霽兒,是魏都未來太子,將來的…天下共主!他不是…野種,是……我與楚都太子,因愛…締瓜,孤…愛他入骨。”

“你楚國不認,孤不介意恭送你殯天,讓他名正言順!”

“我的阿時,也…不曾…隨意放浪,他……高潔自持,雅正端方,你若……再出言不遜,孤…踏平這楚都…也要你…拿命贖罪!”

魏衡腳下一個踉蹌,長劍撐住身子,回頭看來,似地獄伸出鬼手,將他往無盡火海拖去。

心臟不住收緊,楚帝身下一陣溫熱,渾身顫抖。

溫暖扶光打下,投落在那身血紅鎧甲之上,魏衡披散著發,長髮落在左肩傷口處,隨著血液凝固而凝成一團。

楚都禁衛軍一步步往後退,魏衡昂首挺胸,一步步往外走。

人群退開一條道,魏衡拖著砍缺口的劍,留給眾人悠悠背影,風吹來滿地血腥味,此刻,血煞戰神在世,凡人不過幾載歲月,實在不敢硬碰硬。

魏衡盯著所剩無多的禁衛軍,眼中殺意如有實質,只待誰人按耐不住,先行動手。

索幸,楚都禁衛軍惜命,竟讓他大搖大擺離開,跨步上馬,魏衡閉上眼,一頭往馬鞍處栽去。

魏衡強撐起意志,縱馬離開,周瑜城緊隨其後。

身旁萬物逐漸虛化,呼吸都是沉痛。

……

魏衡直到傍晚才回來,崽崽等著他用膳,端坐著盯住門口,硬是不曾移開眼。

楚時教導崽崽坐有坐相,他當真挺直脊背,規矩將手放在身側,腳丫不再晃盪。

日落西沉,門口出現那道高大身影,崽崽見是他,規矩沉穩破功,忙手舞足蹈要他抱。

魏衡揚起笑,快步走來,單手將崽崽摟進懷中,低頭親他一大口,將崽側臉肉含進嘴中:“如何,想爹了沒?”

楚時緊盯著他:“你去了楚都?”

魏衡自信點頭:“嗯,去看看岳父。”

楚時:“……”

當真去看他舉不舉?

魏衡見他眼神古怪,低下頭,將容顏一半隱去暗夜下,霞光打在魏衡臉龐,奪去最後一絲血色。

“等很久了吧,快些用膳,崽崽餓不餓?讓爹摸摸,小肚子飽不飽?”

手臂緊箍崽崽身子,顫抖手指搭在他鼓鼓囊囊小肚子之上。

眼中萬物逐漸混沌,頭重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