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將人哄不好,自然也聽懂了管家話中提點,深嘆一口氣,戀戀不捨望著窗戶,打算最後掙扎。

“阿寺啊,前些日子刺客有了些訊息。”

魏衡刻意在此停頓,裡面果然聽見些許聲音,他心道這下穩了,應當不用幾刻,定然能將人哄好。

“那群人身雖無旁的標誌,腰帶卻是楚都皇族豢養死士專用,能將死士滲透進魏都,除卻楚帝與小白臉,無人再有此等本事,故而,我小小回禮一番。”

裡面依舊無聲響。

魏衡以為沒說到重點,將回敬大禮一股腦說了出來:“孤讓人燒了邊城所有糧草,丟了許多女子,每日輪番跪在紫微宮前,哭訴小白臉拋妻棄子,背信棄義。”

魏衡挺直腰桿,心情舒暢:“阿寺啊,我與你說,那小白臉最是在意名聲,此次,定然讓他在諸國面前,顏面掃地。”

“是不是給你出了口惡氣?當日阿寺心驚如此厲害,如此也該小白臉嚐嚐心間火烤的滋味。”

魏衡等待,魏衡來回踱步,就是等不來侍妾一點消氣的訊息。

嗯?

這竟然不夠?

他扒拉著窗戶,探頭往裡面瞧,什麼也不曾看見。

難不成,還需要些情話輔助?

“阿寺?那我派些人去將小白臉的狗頭砍了,給阿寺好生出口惡氣?”

這個想法好是好,只是那小白臉與社君一般無二,也不知給自己打了幾個洞,一時半會找不到人。

連帶著與他有苟且的江雲知也不知所蹤。

屋內

楚時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眉頭狠狠一動,面上肌肉僵硬。

他於床榻,坐立難安。

窗外洋洋得意,邀功般的聲音叨叨個不停,字字往他心尖上插,教人如何笑得出。

楚時閉上眼,腦海中潑墨繪成幾個大字:糧草,小白臉,名聲,背信棄義。

每一個字,都能將他驚愣原地。

他起身,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倒一杯熱茶,抿一口,索然無味,身上只著單衣,有些冷。

躺會床笫間,又覺心冷更甚。

窗外安靜下來,並試圖撬窗。

魏太子有自己的驕傲在,便是不為旁人笑話,也不能不抱著侍妾睡覺,那是他一日晨起的動力。

濟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殿下,公子恐怕已經歇下,您不如明日再哄?”

本就心火難消,若是動靜太大,將公子驚醒,畫面竟讓他不敢想象。

魏衡回頭望他,擺手讓人先行退下:“孤今日見不到阿寺,心中不安,若他鬱結於心,傷了身可如何是好,我得看著。”

濟生:“……”

他還要再勸:“殿下,公子淺眠,您不如明日再來。”

魏衡頭也不回:“你不懂,話本上說了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萬不能讓鬱氣過夜,不然孤可就慘了,不定明日只能得見一封離別書。”

濟生:“……”

顛三倒四的話本害人啊。

看看他家殿下,人都不正常。

這太子府上下,精兵六千,下人數百,林公子便是生了翅膀,也不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離開。

窗栓鬆動,魏衡面露喜色,輕手輕腳跳下窗,開啟,熟練似做過千百回。

屋內熱氣撲面,魏衡出了一身汗,生怕這股冷風凍到楚時,他趕忙鑽進,將窗戶關住。

濟生:“……”

罷,殿下開心便好。

魏衡將身子烘烤熱乎,這才走向簾子,脫去外衣,進去簾子,地上鋪著厚厚一層地絨,底下燒著地龍,赤腳踩上去,都覺恍若初夏。

魏衡不喜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