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坨肉小臉憋的通紅,胖爪爪握緊拳頭,望著他,露出兩顆奶牙,臉上肥肉顫顫,通紅一片,似沒有脖子般,圓腦袋與身子間不過一點空隙,嗷嗷哭。

魏衡從不是仁慈之輩,見他停不下來,便沉下臉,氣勢逼人,止小兒啼哭:“孤允你三個數,停下!”

“三!”

“哇哇哇,咳咳咳嗚嗚哇哇哇……”

“二!”

“哇哇哇……”

“一!”

“哇哇哇……”

魏衡:“……”

該死的胖肉球,竟聽不懂人話,不受他威脅。

將他緊緊攥著的衣衫搶回,放置妥帖,任由他伸著手,上下舞動,作法似的大哭,轉身離開。

又髒又愛哭,不知誰家孩子,毫無骨氣,成不了大器。

門口處

魏衡被這坨肉哭的頭疼,心頭蛐蛄蛹般發麻,渾身難受,揉揉眉心:“去問問韓光,他何處偷來的孩子,還回去。”

他堂堂太子,行的端坐的正,從不利用這等牙都沒長齊的奶娃娃。

親衛回答:“殿下,韓先生方才招供,道這是楚太子的孩子,我等若利用這個孩子攻城,定能引得楚太子出城,萬箭穿心,屆時楚軍失了太子,人心惶惶,我等便可一鼓作氣,逐個擊破,拿下楚都!”

親衛深覺此計妙,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魏衡腳步一頓,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韓先生說我等……”

“不是這句,你說那孩子,是誰的?”

親衛後知後覺殿下不妥,戰戰兢兢答道:“楚太子的。”

補充:“韓先生道,這是他好不容易以白玉葫蘆自紫微宮引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楚都帶出的楚國小太孫。”

魏衡嗤笑:“這孩子目測不過八個月,如何會是楚知之的孩子?”

八個月,那時楚時尚在魏都,如何去找女人生孩子。

無稽之談!

如此想著,魏衡還是退回屋中,肉球正在竭盡力氣夠那件白色雪袍,要將衣衫扯了下來,他上前,將人一把拎起。

胖圓球尚不比手臂長,竟學會攀著床直起身子:“鬧騰什麼,當心孤將你丟出去,喂狼。”

如此髒的臉,如何看得出來容貌,將他提到屋後井邊,打死一桶水,丟進去涮涮,提出,那張小臉上,依稀能辨別鼻子像他,嘴巴也像。

魏衡臉色驟然難看,他深居太子府,身子孱弱,如何去寵幸他人?

魏衡極力說服自己,與楚時眉眼相似,並不能確定是他,楚國皇室如此多旁系,許是哪個親王的孩子,楚時不過抱養罷了。

定然如此,魏衡暗罵自己失了腦子,竟胡思亂想,將胖娃娃單手拎住。

崽崽瑟瑟發抖,抱著小手臂,面容蒼白。

楚時將他養的極好,氣色紅潤,白裡透紅,似一塊透著粉的糯米糰子,如今冰冷井水澆了一身,身子打著顫。

自去歲五月,楚時便與他斷了聯絡,密影衛並未傳回楚太子任何不妥,想是他不願與自己聯絡。

魏衡反思,他潔身自好,愛他如命,身份尊貴,面容俊美,器大活好,楚時有何理由拋棄他。

魏衡思緒一轉,眼神一狠,戾氣橫生!

定是楚帝逼他的!

他的阿時君子如玉,公子無雙,最是愛他,珍視他,如何捨得任他相思苦等。

那日還是打的輕了,便該讓楚帝少半條命,他這才不敢欺負阿時。

楚時不願納妾,他便將這小肥肉丟給楚時,話本中此事屢見不鮮,總有為人父母者,無端生事,生生拆散鴛鴦。

魏衡心疼,他的阿時受了多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