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抬手揮滅屋中蠟燭,關上窗,將防風蠶絲錦緞煙雨印花棉放下,屋內頓時暗下,有光,卻不似方才那般強烈。

昏暗助長曖昧,情誼絲絲縷縷從昏暗的對視中抽出情絲,絲絲飄散出去,瀰漫空中,魏衡深邃眼眸中似有永珍星河,讓人沉溺其中,炭火發出脆響,驚回楚時的心神。

魏衡眼神火熱,手不安分的四處遊走,便要去解他的腰帶。

下人踏雪而過,發出“咵嚓”脆響,楚時推開他的手,拉過一旁掩腿地衣,擋住魏衡下落的唇:“殿下,冷靜些,不可。”

魏衡扯開礙事兒玩意親上來:“可!”

如何不可,這都快兩個月不見一點葷腥,從前不知床笫之妙,也不貪那點愉悅,如今嘗此人間至樂,怎甘心看得見吃不著。

楚時臉頰白裡透紅,唇色泛著水,撇頭推拒,蹙眉,有些冷:“殿下!”

吻落脖頸,魏衡抬頭調笑:“阿寺害羞成這樣?身子都紅透了,真好看,哼。”

楚時閉眼,鬆了力道,竟也不反抗,魏衡驚喜,不等狂喜中做點更加歡喜事,便見楚時輕輕笑道:“殿下親親額頭,許更有說服力。”

魏衡挑眉,雖有疑惑,不過一閃而過:“有何不敢?”

抬頭,落吻,魏衡僵住,神志瞬間更加精神,轉頭衝門外吩咐:“來人!叫太醫,來人!”

楚時聽著耳邊人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怒極反笑:“林寺,今個兒算你厲害。”

楚時捂著頭,微微蜷縮身子,不懂魏衡話中何意,嘴角微揚,是略勝一籌的姿態。

魏衡大步起身,坐於桌邊,猛灌好幾壺冷茶,下腹一團火,燒的真旺,幾壺冷茶壓根不抵用。

他轉眸望向倚在床沿的侍妾,沒蓋被子,罷了,讓他凍會兒,讓他消消心頭火。

“殿下,我冷。”美人眸光瀲灩,高熱模糊了視線,眼中的殿下並不真切。

魏衡下意識起身,上前兩步,轉而頓住,吐出一口氣,大馬金刀往榻上一坐,挑眉:“冷啊?那可怎麼辦,孤這會兒突感乏力,便是想為你披衣,也有心無力啊,不如……阿寺主動些,爬過來?”

他將爬字咬的很重,眼神意味不明。

楚時淡淡點頭,嗯了一聲,沒動。

魏衡盯著他,一息,沒有動作,再等等。

兩息……還是沒動,許是在醞釀氣力,便在等等。

三息……

“阿寺?”睡著了不成?

方才想要逗弄他的心思煙消雲散,魏衡湊近些,心頭髮緊,莫不是暈過去了?

將人摟過,至爐子旁,喚道:“阿寺?”

高熱讓楚時頭昏腦脹,身子乏重,他低低應聲:“嗯?”

“別睡,太醫便要來了。”

懷中人無甚反應,許久,方才動動手指,以作回應。

魏衡以吻測溫,燙的厲害。

“阿寺這溫度燙人啊,都快鑽進孤心頭,烤的滋滋冒油呢。”

“你說是不是?”

楚時:“……”

魏衡的話似隔了一層雨幕,聽不真切,楚時努力抬起些頭,眨眨眼,又躺回去。

魏衡身邊有一貼身侍衛,本是乞兒出身,少時被魏衡撿回,做心腹培養,王泉前些時候告假,今早殿下晨起才回來,林公子的事兒濟生萬千叮囑,要他小心伺候。

前人提點,他自當謹慎。

因著林公子身子特殊,太子府有太醫常駐,王泉拎著太醫,一路衝進院子,魏衡也不過與楚時說了幾句話。

外頭便傳來太醫含蓄問候王泉先人聲音。

太醫被放開衣襟,轉頭悠悠看向面前五大三粗的漢子,若眼刀能做暗器,此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