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猛虎顧不上方才怒意,一瞬迷了眼,露出肚皮,樂顛顛溜出圍著楚時轉圈,祈求一絲憐愛。

楚時上前兩步,靠入他懷中:“殿下。”

投懷送抱……

這是投懷送抱?

魏衡身子一僵,被這主動樂昏了頭,哪裡還記得方才正計劃何事,將人摟緊,腦中綻放朵朵紅蓮,將他心智拉進泥中,再探不出丁點旁的心思。

楚時抬頭望他:“殿下低下頭。”

“什麼?”

低頭,臉上溫潤一晃而過,楚時緩聲哄他:“不生氣了殿下。”

嘴角笑容難壓,魏衡追著他一觸即分的唇,恨不能吃進腹中。

楚時靠在他懷中:“殿下,我累了,你抱我過去歇息。”

將他安置在榻間,魏衡湊過去將人好一頓親:“阿時很困嗎?”

“幫我抹藥如何?”

“孤被母后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二十大板。”魏衡露出受傷神情。

“母后不分青紅皂白,只有阿時懂我,孤可太悲涼了。”

委屈間,不忘偷瞄楚時臉色,適時調整策略。

楚時點頭,撐著身子起身。

見他起身艱難,魏衡哪兒捨得人折騰,偷親一口:“罷了,你歇著吧,不嚴重,待會兒讓軍醫隨意弄些傷藥就好。”

楚時握住他的袖子:“殿下,我來吧。”

魏衡挑眉:“怎麼,捨不得孤讓別的男人碰?”

本意調侃一句,不想他回答,楚時慢慢點頭:“嗯。”

魏衡:“……”

他湊近楚時,探究盯著他,握緊他的手:“阿時從前可不這樣。”

楚時收回爪子:“殿下若不願便罷了。”

“願!孤可太願意了。”

擦過藥,魏衡雄赳赳氣昂昂出了門,門口親衛收了賄賂,忙叫人通知各位大人,殿下出了門,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想來是將公子哄好了。

接下來,便是給各個將軍算賬!

魏衡帶著一隊捂著腰,一瘸一拐的密影衛,率先找到周瑜城,這個始作俑者,他正指揮著將士將糧食運往倉庫,一回頭,便看見魏衡似笑非笑看著他。

不妙,殿下這眼神,是來報復他的。

轉頭就要跑,密影衛偽裝的皇城禁衛軍迅速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周瑜城腳步一頓,醞釀眼淚,轉身撲向魏衡:“殿下,殿下啊,都是張正良的主意,他手中握著屬下把柄,威脅我如此做才肯罷休。”

“我當真冤枉啊。”

魏衡冷笑,抬腳便要踹,卻發現拔不起來,這廝竟是將所有力量通通壓在他腳上:“來人,將他給孤拖下去,四十大板,明日照舊當差,若晚了時辰,扣一個月俸祿。”

周瑜城瞪大眼,也不嚎了:“殿下,哎,殿下,談錢傷感情啊,您別扣錢,我讓您多打幾頓,這是我留給未來夫人置辦花衣裳的錢,您不能扣啊。”

魏衡深知打蛇打七寸,如何會輕易放過他。

很快,“哎喲啊喲”的聲兒重重疊加,恨不能哭的殿下心軟,事後仁慈,放過他的月錢。

魏衡卻不願再聽,轉身尋找下一個。

唐世釧從前不願踏足百姓居所,這疫病傳染性極強,他上有老下有小,自己還是個寶,自然不願丟了性命,今日卻來的格外積極。

給太醫遞水,為煎藥藥童遞帕子,包攬一切小事,卻逃不過魏衡那雙眼。

沒有言語,無情的板子落下,又一個人“哎喲啊喲”。

魏衡今日不曾忙別的,就光顧著打人,一想到明日所有人都會如他這般,扶著腰走路,心中便一陣暢快。

早晨這群人如何囂張,午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