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活著回村,他們一定會找當官的親戚把自己抓走坐牢。

牛嫂已經死了,她不能在牢裡等死。

想到這裡,林瀟曉正要將簪子往自己手上捅,突然又想起戰不休臨行前送過她一把匕首。

匕首就藏在她的包袱裡。

包袱被兩個男人一出現就扯走甩到了一邊,她只得迅速跑去包袱邊,掏出一把亮堂的匕首。

追上還在努力匍匐的李叔,面色決絕地一把劃破了他的喉嚨。

李叔喉嚨被劃破,很快倒地一動不動。

喉嚨破裂時,血液從刀尖滑落到她手裡的那一刻,尚未冷卻的血液伴隨恐懼的心跳頻率,使得她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看來殺人還是得割喉,才能讓對方死的徹底……

雖然身體在本能的畏懼這一切,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手軟,更不能手抖。

這兩人之所以在村裡騷擾他們多年依舊安然無恙,就是因為有親戚在縣衙當官。

若是她心慈手軟放了兩人回去,回不去的就是她了。

想到這裡,林瀟曉深吸一口氣,朝還在地上打滾的劉叔走去。

劉叔眼睛被她的血液所濺,此刻什麼都看不清,雙手摸黑著要抓住什麼。

當他抓住一隻纖細的手臂時,求饒聲立馬脫口而出,“曉曉姑娘,你放了我,我日後一定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你放了……”

只是他話未說完,便感覺喉嚨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所劃破,窒息感無限放大,沒多久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所有人都已經倒下,林瀟曉卻始終一言不發。

顫抖的瞳孔顯露出她此刻難以言喻的害怕,咬破的唇角不斷溢位血液,可她此刻只有麻木與理智。

看著地上三具屍體,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很快意識到屍體不能暴露在外。

屍體被官府找到,一樣會被抽絲剝繭查到她的身上。

她不能被抓到。

冷靜之下,她從包袱裡取來了針線,咬牙一刀劃破了男人的肚子,又費勁搬來無數塊重石塞進對方血肉模糊的肚子裡,而後默默縫補起來。

縫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將兩個裝滿重石的男人屍體縫補完畢,才使出全身力氣,一個個將他們扔進浩瀚的雲河之中。

屍體徹底消失之後,她才將自己全身泡進水裡,直到身上沾染的血漬徹底清洗乾淨,才揹著屍體僵硬的牛嫂繼續往村裡的方向走。

直到徹底離開河邊,徹底回到自己的屋裡,徹底換上乾淨的衣服,才將牛嫂揹回隔壁的房子。

直到一切細節都處理完畢。

撕心裂肺的哭聲才從牛嫂的屋子裡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