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兩人的衣衫全部散落一地,笑臉面具被倒扣在床邊不遠處的燭臺上。

床榻的搖曳聲一下又一下,緩慢而規律。

“執野……執野……執野……”

床每搖曳一次,顏越就會呼喊一次他的名字。

這個從來被他厭惡至極的名字,每一次從顏越口中喊出,都變得無比的好聽,讓他心悅。

“顏越,喜歡我嗎?”執野雙手攬著懷裡人的腰身,炯炯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期待。

他此刻的聲音磁性十足,落在顏越耳中,十分受用。

顏越雙手扣在他的脖頸間,與他四目相對,眸中全是尚未消散的柔軟,“好喜歡……”

他此刻的聲音軟綿又勾魂,加上那句從未刻意說過的喜歡,令原本還保留著剋制的執野,理智徹底淪陷。

床榻的搖曳聲變得猛烈而雜亂,屋內的喘氣聲與呻吟聲不斷交織。

一炷香之後,燃燼了燭光的屋內只剩下窗外投射的月光。

月光的折射下,執野看到了顏越眼角閃爍著淚珠,心尖被這一幕突然抽痛。

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對著顏越如此放縱,執野僵了僵身體,伸手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對不起,弄疼你了……”

此刻的顏越還沉浸在享受中,耳中突然傳來執野無比自責的道歉聲,眸中逐漸泛起疑惑。

但他試圖抬手安慰眼前人時,才發現自己全身痠軟無力,連抬手都無比費勁。

意識到他們剛才過於放縱,導致此刻的情形,顏越沒再使勁抬手,而是輕嘆一聲,“雖然因為很喜歡你,所以沒感覺到有多疼,但下次不能這樣了。”

他現在全身無力,萬一突然又有刺客出現,他定會成為待宰的羔羊,又或者成為執野戰鬥的累贅。

所以下次還是節制些為好,安全你我他。

“都是我的……”執野自責的話沒說完,便被顏越的再次開口打斷。

“抱我起來,”顏越不想他一個人自責,卻又一時想不出安慰的話,只好讓他抱起自己,“幫我洗。”

他幫執野洗了二十多天的澡,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需要對方幫洗,倒是忽然有種天道好輪迴的錯覺。

執野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幫他蓋上衣服,這才將他抱著走出屋門。

被抱著的時候,顏越感覺格外舒適與心安,若不是外面危險重重,他竟有點想一輩子都這樣。

放縱時感受執野最真實的野性,收斂時體會他最溫柔的呵護,除了感覺自己沒什麼用之外,其他一切都挺美好的。

顏越腦袋靠在執野結實的胸膛上,呼吸著他的獨有氣息,聆聽著他發自內心的心跳,不知不覺便沉沉陷入了夢鄉。

執野抱著他一路去往浴房,見他已經睡著,擔心他會被自己弄醒,給他淨身時,每一步都進行的小心翼翼。

直到兩人都換上乾淨的裡衣,才抱著他重新回到木屋,與他一起睡覺。

執野與顏越所在的屋子徹底安靜時,影一已經一個人處理了所有黑衣人的屍體。

因為毒谷還有許多弟子受傷與死去,其他人都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痛中時,無牽無掛又被要求無需守夜的影一,

一個人默默處理完黑衣人的屍體後,又開始著手修補被破壞的房屋。

顏越說了,明日會離開,所以他得趕在今夜把能做的都做了。

他只是一名暗衛,沒有權利將喜歡的東西帶走,何況是人。

影一修復完一座木屋,帶著工具又朝另一座飛身而去。

天色矇矇亮時,毒谷內被損壞的十幾座屋子已經基本恢復如初。

“把解藥吃了。”

躺在一座木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