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越微微一愣,但還是迫不及待開啟了木盒。

木盒一開,一塊無比眼熟的令牌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見到令牌的那一刻,顏越眼神頓了頓,遲疑了片刻才伸手將令牌拿起。

令牌一面紋著一朵碩大的太陽花,一面刻著三個顯眼的數字“零零零”。

摸著上面清晰鐫刻的紋路,顏越無聲地笑了起來,一股莫名的悲傷從他剛摸到令牌時便湧上心頭,在他咧嘴之時,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段只有聲音的記憶。

“活下去——”

衝擊腦海的聲音幾乎是在嘶吼,清澈的聲線中帶著對某種威脅的不甘,以及對生存的希冀。

顏越不明所以地感覺著自己的情緒正在一點點低落,他下意識壓抑自己,垂眸再次見到那塊令牌時,眼淚卻不受控制地翻湧而落。

那聲音溫柔而絕望,熟悉又陌生。

顏越不受控制地潸然淚下,而一旁的雲丞相早已不知何時醉倒在一側,模糊的視線讓他眼裡都是重影。

腦海中那雙為他進行加冠的手臂,輪廓越來越清晰。

那雙修長而佈滿傷痕的手臂,輕輕地為他加上紫晶冠,模糊不清的臉上露出微微揚起的嘴角。

“冠冕有加,威儀赫赫,德天厚地,天下無雙!”

腦海中響著道鏗鏘有力的冠禮賀詞,顏越眸光一怔,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眼前模糊的手臂,卻一個用力,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這一摔,也讓他徹底從記憶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回神再次看向那塊令牌時,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彷彿剛才的那一瞬間,只是不小心吸收令牌上附帶的記憶碎片。

地上躺著呼呼大睡的雲丞相,打落的木盒與令牌被他再次拾起,見這個木盒裡只裝了令牌,並沒有雲殊口中的“遺物”。

顏越收起盒子打算重新放回桌上,卻在關上盒子的前一秒,在門外燭火的倒映下,看到木盒內貼著一張薄薄的皮紙。

見到這一幕,顏越毫不猶豫將皮紙拿出攤開,皮紙只有兩個巴掌大小,但上面卻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但遺憾的是,這些文字並不是盛國以及周邊國家通行的文字,他一個字都不認識。

為了不讓雲丞相對自己起疑,他只得默默點上燭火,開始現場把這些文字一字不落地謄抄在自己的裡衣衣袖上。

丞相夫人帶著護衛找來時,一切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離開丞相府時,得知執安已經被白慕白帶回了攝政王府,顏越倒是樂得清閒,自己一個人直接回了顏鳳樓。

回到顏鳳樓,顏越輕車熟路地上了十一樓,一進房間便褪去外衣,看向自己身上寫滿文字的衣袖時,揮劍直接將文字部分切割了下來。

將那塊寫滿文字的布料隨意放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換了身裡衣才繼續往裡面的房間走。

看著面色蒼白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的攝政王,顏越熟練地鑽進攝政王的被窩,伸手把冰涼的人拉入懷裡慢慢捂熱。

執野不知不覺甦醒時,睜眼就對上了一雙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別過眼神,耳邊卻已經傳來了詢問聲。

“餓不餓?”顏越看著他,語氣認真。

執野微微蹙眉,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更不想再像上次那樣連吃飯都要借他人之手,只是這次顏越似乎也沒打算等他回答,說著便已經抱著他坐了起來。

“王爺,我餓了。”顏越一邊說著,一邊把外套蓋在執野身上。

執野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餓你自己吃,叫醒本王作甚,本王不餓!”

話剛說完沒一秒,肚子已經不受控制的咕咕作響,惹得顏越想笑又怕笑了折了他的面子。

最後只得把他的腦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