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朱由崧不由得嚥了口唾沫,他怕啊!

“陛下安心,待臣去打探一番!”馮可宗翻身下馬,拉著韁繩,小心翼翼的繞著城關觀察起來。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馮可宗是專業的。

沒有敵襲的痕跡!

馮可宗長出一口氣,翻身上馬,一甩馬鞭,奔城門而去!

到了城門下,馮可宗抬頭觀瞧,只見城門緊閉,城頭隱隱約約人頭攢動。

他扯開嗓子叫道:“誠意伯何在?!”

“速速開啟城門,陛下駕到了!”

一個守城的頭頭伸出脖子,望下邊看了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馮可宗怒從心頭起,心說,你那是什麼態度?!

再次叫道:“速速開啟城門!欺君罔上論罪當斬!”

還是那個頭頭兒,又伸出脖子來,這次總算開了腔:“馮大人速速離去!清國大軍距此不過八十里了,晚了可就走不掉了!”

“我日你個先人闆闆!”馮可宗暗罵一聲。那小子居然把他這個山東大漢氣的直飆川普!

馮可宗迴轉,將目下境況詳細一說。

朱由崧覺得可能是馮大人面子不夠大,好歹誠意伯是世襲開國大佬劉伯溫的爵位,他總會給老朱家一個薄面吧!

吱扭吱扭,朱由崧坐著馬車繞著城關晃了好幾圈,一開始說話還挺硬氣,守城士兵一聲不吭,任憑他苦口婆心的勸,任憑他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人家就是不嘞他!

朱由崧軟了,越來越軟,最後幾乎是哀求的口吻。

但是,沒個鳥用,沒人搭理他。

“唉!誠意伯,他……他不要朕了!”朱由崧最後嘆了口氣,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好懸沒委屈的哭出聲來!

一行人也感到很悲傷。

韓贊周甩甩拂塵,柔聲細語勸慰道:“陛下,太平府離金陵可不遠。既然他不開門,咱們還是去投靖南伯吧!”

靖南伯黃得功在銅陵一帶,說起來還是挺順路的。

嘎吱吱,嘎吱吱,一路走來,快要散架的車馬再次踏上旅途,載著弘光帝,夠奔銅陵方向。

車馬整整的又行了一天!這才遠遠望見一片連營!

從營寨插著的大旗上判斷,這的確是黃得功部!

朱由崧不由得愁眉舒展,心情剎那輕鬆起來。

一行人護著他,也沒打招呼,就這麼嘎吱嘎吱的潛進了黃得功的營寨。

巡邏的兵很快便發現了他們。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何故敢闖軍營!”一聲吆喝,呼啦啦一群人就把車馬攔住。

馮可宗哪聽這個,叫囂道:“瞎了你的狗眼,鑾駕在前,你不認得?”

巡邏兵面面相覷。

鑾駕?狗皇帝不在金陵待著怎麼跑軍營裡來了?

巡邏兵的小頭頭還是有見識的,略一觀察,就判斷出來了,還真是狗皇帝到了!

呼啦一下子,巡邏兵跪一地,“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朱由崧撩開簾子,急切道:“平身,速去稟告靖南伯!”

不大功夫,嘩啦啦的甲葉子聲響傳來,身形魁梧的黃得功,在一干隨從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趕來!

拱手道:“微臣接駕來遲,陛下恕罪!”

“愛卿免禮!”

“愛卿,朕總算見著你了!”

朱由崧挪動肥胖的身體,從車上蹭了下來,要不是有人攙著,非得坐地上不可!朱由崧感覺那腿不是自己的。

黃得功眉毛擰成川字形,心說,虧得老子跟你還算臉熟,這遠遠看去還以為要飯的呢!皇帝佬兒,你怎麼混成這副德行了?

“陛下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