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在這邊罵,平兒急忙在那邊又配藥熬藥,那丫頭被罵的摸不著頭腦便悄悄地問平兒說道:“二奶奶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平兒便將賈環把巧姐的藥給弄倒了的事兒說了一遍,丫頭便說道:“怪不得他不敢回去,躲到別處去了,這環哥兒明日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平姐姐我替你收拾吧。”

平兒攔著他的手說道:“沒有事兒,我已經把藥配好了,一會兒再給熬上就行了,你走吧。”那丫鬟便點點頭說道:“我一會兒回去告訴趙姨奶奶,省得他天天說嘴。”

丫頭果然回去告訴了趙姨娘,趙姨娘氣的忙讓人快去把賈環找回來,賈環在外間屋子裡躲著,被丫頭找出來,然後趙姨娘便罵他說道:“你這個下作種子,你為什麼弄撒了人家的藥,招的人家咒罵,我原是叫你去問一聲,不用進去招人嫌棄的,你偏進去還又不走,要在虎頭上捉蝨子,看我回了老爺打不打你。”

那賈環被趙姨娘訓的也上來了幾分氣象,便在外間屋裡說道:“我不過是把藥弄倒了,撒了一點藥,那丫頭又沒死了,值得他也罵我,你也罵我。說我心壞,把我往死裡糟蹋,那我明個還要那小丫頭的命呢,看你們怎麼著,只教他們提防著就是了。”

那趙姨娘趕忙從裡間出來,捂住他的嘴說道:“你是主子爺,他難道就不是主子小姐嗎?按道理來說你還比人家低上一份呢,他到底還是正妻生的,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從出生就比人家矮一份,你還要人家的命,你就不怕你老孃我的命先沒了。”

賈環便說道:“不管怎麼我都是他叔叔,以後這偌大的家業也是有我的一份,我就治死個小丫頭能怎麼著?”

趙姨娘聽他越說越不著調了,連忙說道:“你都在說什麼?以後這家業有你幾分,又有寶玉幾分?”

賈環便說道:“東府的伯伯還說以後的家業都是我的呢。”趙姨娘聽著他說這話,馬上又說道:“就是你的現在落到你手裡了嗎?你上頭還有一個哥哥那你別忘了,你就這麼大咧咧的出去說,看他們誰治不治你。”

娘兩個吵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屋中有一個小丫鬟已經悄悄地出去了。

反而是趙姨娘聽見鳳姐罵他們的話,越想越氣,也不讓人來安慰鳳姐一聲。

平兒熬好了藥,就看著一個小丫頭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招呼她進來說道:“你是哪個院兒裡的?來這兒幹什麼?”

那小丫頭便走上前來,跪在平兒面前說道:“我是趙姨娘院裡的丫頭,環哥在那邊賭咒發誓的,要治巧姐兒呢。然後又說了什麼管家不管家的話,我聽著像是要對二奶奶不好,便過來說一聲。”

平兒聽到這話便冷了臉說道:“你是趙姨娘屋裡的做什麼事兒?我們這邊傳話,更何況這話也是你們亂說的?”

那丫頭便跪在地上磕頭說道:“這話我並不敢亂說是真真切切聽著的,再者我雖是趙姨娘院裡的丫頭,但我一直記著二奶奶的情分,平姑娘可能忘了,前年我媽鬧病,是二奶奶先給了我月例銀子,救了我媽的命啊。”

平兒聽他這麼說,便知道了這是個確實為自己的,並不是趙姨娘那邊派過來捅咕事兒的丫頭便扶起來他,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先回去當差吧,這事我知道了,自然是會告訴二奶奶的,也不會忘了你的好。”

那丫頭便搖頭說道:“二奶奶救了我媽的命,我這條命就是二奶奶的,也不用姑娘幫我在二奶奶面前賣什麼好,我是來報二奶奶的恩的。”說完之後他便走了,平兒怎麼攔也沒有攔住。

鳳姐正在給巧姐喂藥呢,自從他上次小月之後,身子雖說是養回來了,但是臉一直都沒有懷上,也就歇了要生個笛子的心,這是一心地鋪在巧姐兒身上,這回條件兒病了,可是把鳳姐累得不行,也憂心的不行,就是喂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