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邢夫人將繡春囊籠在自己的袖子裡。詢問傻大姐是從何處得來的?傻大姐自然告訴了他這東西的來歷。

邢夫人聽到之後便說道:“這個東西不是個好東西,不許告訴其他人,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連你也要打死,皆因你素日是傻子,以後別再提這事兒了。”

傻大姐聽說之後便嚇黃了臉,嘴裡說著:“再也不敢了。”然後就磕了個頭,呆呆的走了。

邢夫人回頭看見跟著他的都是些女孩,不便讓他們收著,於是便塞在了自己的袖裡。心裡十分稀罕,想著這個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並且不形於聲色,來到了迎春的屋裡。

迎春因為他辱母獲罪覺得無趣,心裡也不大自在,忽然聽小丫頭們來說,母親來了,便接入內室之中給她奉茶。

邢夫人便說道:“你也這麼大了,你那奶媽子幹這事兒你也不說說他,如今別人都好好的騙咱們的人做出這事兒來,這是什麼意思。”

迎春低頭擺弄著衣裳帶子,心裡卻是在冷笑:這就是自己的母親想的永遠都是府裡的面子,從來就沒有把目光分給自己一分,說是這府上的二小姐,但是誰不知道二小姐是最軟弱可欺的,若是沒有鳳姐姐來教著自己的話,只怕自己現在是個最軟弱無能的主子了,任誰都能來踩上一腳。

但是在邢夫人看起來,他就是在那裡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等了半晌才等到了迎春的一句:“我說過他兩次,他不聽也沒辦法,況且他是媽媽,只有他說我的也沒有我說他的呀。”

邢夫人聽了這話簡直氣從心中來,手壓在桌子上說道:“胡說,若是你做了不好的事兒,他應該說,你如今他犯了法,你就該拿出小姐的身份來,他敢不從你就回我。就是如今等到外人共知是什麼意思,再者指,他去放。頭還恐怕他花言巧語,和你借貸些差還一。縷做本錢呢,你這兒心和麵軟。未必不周記他學若被他騙去了,我是一個詞兒都沒有的,你明日又該怎麼過節呢。”

探春低頭不語,只低頭擺弄著衣帶子。邢夫人看他這樣子便冷笑著說道:“總是你那好哥哥好嫂子,一對赫赫揚揚的,璉二爺鳳奶奶,兩口子遮天蓋日百事周到。就這麼一個妹子竟然全不在意的。若是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又有一話說,如今只好憑他們罷了,你又不是我養的,你與他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到底是一個爹,也該彼此瞻顧這些,免得別人笑話,前些日子我聽說鳳姐一直在你這住的,又沒教你點什麼,沒塞給你點銀子。”

迎春說道:“自然是教了些事兒的,要不然我這屋子比現在還空呢。”

聽到他這麼說,邢夫人便又說他和探春相比如何如何。竟是將迎春逼得一無是處。周圍的丫鬟婆子都向著迎春說話,又被邢夫人給罵了一頓。

邢夫人並不知道這府裡的事兒,畢竟只是小姐鬧了一些沒必要回的太太奶奶們都知道,更何況東府與西府向來不慕沒有道理把府上的事告訴人家的。因此邢夫人還以為迎春就如同原先那般呢,淨是說些貶低迎春的話。

正說著突然有人來回說鳳姐過來了,邢夫人便讓人回去說不盡,而後又有探春的小丫頭來說老太太行了,邢夫人這才起身到前面去,迎春給他送到院外才回來。

繡橘便說道:“前兒個我和姑娘說那個攢珠累絲金鳳釵不知道哪裡去了,回了姑娘,姑娘說自有法子也知道那鳳釵的去處。我便沒管如今這可怎麼辦呢?出了這檔子事兒,明天還要帶呢。”

迎春冷笑的說道:“我自然知道他的去處,當然是被他拿去暫且借了肩兒了,連主家小姐的東西也敢拿,不過是小時候喝了他兩口奶,如今倒是把這身家性命都給他得了,前些年寶玉鬧的時候我沒管,如今看這樣自然也是要鬧一鬧的。”

迎春早就讓人去把那個蕾絲金鳳釵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