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金桂便在裡面喊著:“反正咱們家這規矩也都已經亂了套了,太太還是趕緊給我套輛車給我送回家去吧,也省得在這兒咱們互相生氣,也給他們這些個蹄子倒地方。”

薛姨媽被氣了個倒仰。一連聲的吩咐娘著備車,把奶奶送回家裡去,讓親家太太聽聽這是該說的話嗎?

夏金桂一聽這話便在裡面又打砸了起來說著:“當日是怎麼求取的,我又怎麼給我三枚六聘的抬了進來,如今就要把我送回家裡去了,倒不如直接寫一紙休書把我送回去的好。只是我當初抬來的東西我都要抬回去,一絲一毫也不給你們。留著,你們的聘禮也都給你們送回來,由此就是斷了親吧。”

薛姨媽的本意是想要嚇嚇他,沒想到這夏金桂倒是撒潑打滾的一把好手。把薛姨媽倒是嚇住了,連聲說道:“都去把奶奶的嫁妝單子抬來,一分一毫的給他打點清楚了,陪嫁過來的寶蟾我們也不要了,都給帶走吧。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倒也清靜的很。”

寶蟾一聽著這事兒怎麼都掛在他身上了,於是便也哭著說道:“這都是什麼規矩,要了人以後又把人給送回去,這還讓我怎麼活呢?我還不如在這裡死了乾淨。”別人說著就要去撞牆。

夏金桂也不攔著,反正死了的不是他。而且他當初帶了姑娘陪嫁過來的,如今陪嫁姑娘回不去了任誰,也都說是薛家的門裡不對。那寶禪本不是真心尋死眼,看著物理就他們倆人,夏金桂是絕對不會救他的,他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人看。

因此調轉方向就往門框上磕了過去,但是卻是首先過去的直接把門開啟了,由此一來,外面的人也都能看著他從這尋死覓活的,這才熱鬧呢。

薛姨媽一看,這妾室都這麼鬧上了,於是連聲叫去把大爺找回來。又看著寶蟾雖說是頭上磕出個印子來,倒也沒有什麼大礙。但還是吩咐人去請大夫來。

然後又和夏金桂說著:“我也是有閨女的人,也是從媳婦熬過來的,從來都不讓你幹些什麼,把你當親閨女一樣愛護,如今你就是這麼對著我的,將心比心,你覺得這事兒對嗎?”

那夏金桂便說道:“婆母疼愛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如今家裡規矩不成規矩什麼都不成什麼的,哪裡容得我講理呀,如今既然是尋思有用,咱們乾脆都一條麻繩吊死得了,何振宇在這兒生氣,然後要是磊的病了,還要去勞累太醫花費銀子倒不如一條麻繩吊死乾淨。”

一邊說著一邊倒是在屋裡翻箱倒櫃的找繩子就要上吊。

薛姨媽連忙搶進屋裡,把他的繩子搶過來說道:“何至於如此啊,你是個有頭臉的小姐,怎麼能這麼行事呢。”

夏金桂的心裡閃過一絲竊喜,這老虔婆最終不還是要聽自己的,比狠耍橫自己從來都沒有輸過呢,於是便哭著說道:“我也知道婆婆對我好,拿我當親閨女似的疼,我沒有咱們家姑娘有福氣,入得那深宮大院兒,不過是個家養的姑娘,況且我們孤兒寡母的母親過於驕縱了我但是也絕沒有讓丫頭踩在我頭上的意思。”

薛姨媽被他撲的,簡直站不住了。另有跟來的丫頭進來將他扶進了屋裡,正是香菱。

金桂一看是香菱來扶他馬上就做事要跪下說道:“我哪裡能勞動姑娘的駕,姑娘來扶我做什麼,我連姑娘腳底下的泥都比不上,姑娘是來的久的,知道太太的心意,我是個新來的,又不懂得如何獻殷勤……”

這一番話倒是把香菱羞的耳面赤紅。只把人扶到抗原上坐下然後自己和薛姨媽行了一禮之後便走了,要不是聽著這邊吵鬧的,實在不像樣,他也不願意過來的。

看著他走了,夏金桂又和薛姨媽哭著說道:“我知道婆婆是個明白人,只是以後給咱們家姑娘選夫婿的時候,可要好好的長眼,天底下有幾個人是貴妃的命,行點兒好吧,別像我似的嫁了個糊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