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中襲人自然也是來看看黛玉怎麼樣兒了,襲人來的時候黛玉已經醒了,紫鵑的心思也放下,正在那兒掐花呢,見著襲人進來便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屋裡坐著。”

襲人應下了,然後便說道:“妹妹掐花呢,姑娘怎麼樣了?”

紫鵑便說道:“姑娘也梳洗完了,也沒什麼大礙。”一邊說著一邊和襲人進了屋,看著黛玉正拿著一本書在那看襲人便笑著說道:“怪不得姑娘勞神起來就看書,我們二爺若是能像姑娘這樣,那可就好了。”然後又問道:“姑娘現在覺得身上怎麼樣了?”

黛玉笑著把書放下說道:“身上已經好了,還讓你記掛著。”正說著雪雁已經拿了一個小托盤裡託著一盅藥一盅水,小丫頭在後面捧著痰盒漱盂進來。

襲人看著紫鵑雪雁她們服侍著黛玉喝了藥,然後才問道:“都多長時間沒在姑娘的屋子裡聞著過藥味兒了,這可是冒了風了?”

紫鵑便說道:“姐姐還說呢,這些個日子姑娘已經好的不能再好,偏偏昨天晚上回來的略晚些,便被邪風吹著了 ,並不是傷寒。”

襲人點點頭說著:“這園子裡花兒多,花神也多,想是撞客了,可有送送?”

紫鵑笑著說道:“剛剛璉二奶奶已經幫我們查了,也已經差人去送了。”

襲人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走了,再到怡紅院門口,只見兩個人在那站著呢,襲人不便往前走,那一個一早就看見了,連忙跑過來,襲人仔細一看,卻是鋤藥便問道:“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鋤藥笑著說:“剛才芸二爺來了,拿了個天,說是給咱們寶二爺瞧的,在這裡等信兒呢。”襲人便說道:“寶二爺如今天天上學,你難道不知道還在這等什麼信兒呢?”

鋤藥說道:“我已經告訴他了,他說讓告訴姑娘,聽姑娘的信兒。”襲人還要再說什麼,只見另一個也慢慢的蹭了過來,仔細看就是賈芸,溜溜愀湫的往這邊來了,襲人見是他連忙和鋤藥說道:“你就說知道了,回來再給寶二爺瞧。”

那賈芸原來是要過來和襲人說一句話,並沒有親近的意思,又不敢造次,只能慢慢的在邊上走,離的又不遠,聽著了襲人的話,自己也不好再往前走了,只好站在那兒。襲人早就已經背過臉兒往回去了,賈芸只好悻悻的回來,和鋤藥一同出園子裡了。

晚間寶玉回房,問秋紋和麝月兩個今日可有什麼事情?秋紋和麝月便說到:“ 今天林姑娘病了,還請了太醫來瞧,但如今已經沒什麼事兒了,二爺可要去看看?”

襲人有心想要說賈芸的事情,但也知道寶玉的心裡黛玉的事情就是一等的大事兒,除了老爺太太老太太之外,連其他的姐妹兄弟都要往後站的,更何況只是個廊下的小爺,就沒有往前湊。

寶玉聽到這話之後,原本正在解的衣裳袋子又給繫上了,說道:“我先去林姑娘那裡看看,你們傳飯,一會兒我回來就吃飯了。”然後就連忙的奔出門去,又急匆匆的回頭囑咐著:“要是我回來晚了,你們也不用等,先吃了就是了。”

他這邊奔出了門秋紋和麝月,兩個讓小丫頭去傳飯,秋紋說道:“這林姑娘比二爺的親妹妹還親呢,連吃飯都不顧了。”

麝月便笑著說道:“到底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二爺心裡自然是擔心林姑娘的。”

秋紋和麝月兩個丫頭最是赤誠坦蕩,絲毫沒有想寶玉和黛玉兩個之間除了兄妹情之外,其他的情分。

襲人在一旁不言語,心裡卻在暗暗思索著黛玉和寶玉兩個人能否在一起,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黛玉最是個心多的,那個時候自己到底是留在這府上還是出去的好?

這邊寶玉急急忙忙奔到了瀟湘館裡,黛玉正在做繡活兒,原先他身子不好,繡活的事兒也並沒有多重,半年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