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靈堂內空空如也,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人呢?”

沈括立刻起身,環顧四周,獵戶的妻兒竟然不見了。

他快步走到棺材旁,伸手掀開白布。

死者僵硬的面容再次映入眼簾,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在控訴著什麼。

沈括伸手探向死者的衣襟,想要再次確認一下傷口上的毒藥。

然而,就在他觸碰到死者衣物的一瞬間,指尖傳來一陣滑膩的觸感。

這觸感,絕不是粗糙的麻布!沈括心頭一震,猛地扯開死者的布衣。

在布衣之下,是一件光滑的絲綢內衫!

這足以證明,死者不是獵戶!

一個獵戶,怎麼可能穿得起昂貴的絲綢?

沈括冷笑一聲,既然死者身份是假的,那對看起來悲痛欲絕的母子,恐怕也是假的。

這出戏,演得倒是逼真。

“王八蛋,老子差點就著了你們的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沈括不動聲色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他看到那名“獵戶的妻子”正鬼鬼祟祟地在一隻信鴿的腿上綁著什麼東西。

沈括心中冷笑,這女人果然有問題!

他猛地推開門,同時迅速拔出手弩,對準了女人。

“大嫂,這大半夜的,不乖乖給我兄弟守靈,在這幹什麼?”

沈括語氣冰冷,手弩穩穩地指著女人。

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手中的信鴿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她慌亂地將手藏到身後,強裝鎮定道: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放飛一隻鳥…”

沈括一步步逼近,語氣森然。

“放飛一隻鳥?一隻綁著紙條的鳥?說吧,你在給誰送信?”

女人臉色慘白,眼神閃爍,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傻?”

沈括一把奪過女人藏在身後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

“公子,計劃有變,速回。”

沈括將紙條扔到女人腳下,冷笑道:

“公子?是給胡亥報信吧?”

“看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這出苦肉計,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女人見事情敗露,也不再偽裝,眼中閃過狠厲,猛地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直刺沈括心口。

“去死吧!”

沈括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刀鋒,同時扣動扳機。

弩箭帶著破空之聲,精準地射中了女人的肩膀。

女人慘叫一聲,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地。

她捂著傷口,怨毒地瞪著沈括。

“你…你敢傷我…”

沈括冷笑。

“傷你?你以為這就算完了?胡亥為什麼要害我!”

女人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沈括眼中寒光一閃,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將她拖進了靈堂。

他將女人扔在棺材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不說?那就讓你和你的‘夫君’在地下團聚吧!”

說罷,沈括作勢要將女人推入棺材。

女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哭喊求饒。

“我說!我說!求求你,饒了我…”

“說!”

女人哆哆嗦嗦地交代。

“我們都是胡亥派來的,目的就是以殺人的罪名陷害你。”

“這樣胡亥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你斬首。”

沈括聽完,心中怒火中燒。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