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面色不好,解釋道:“如果不是見過你的答卷,我也不會打著家父的旗號邀你做門客了。尚書府的門客除了你,全是家父的門生,無一例外。是我再三懇求,家父才同意讓你進府的。”

“郎中對學生如此厚愛,要學生何以為報?”雲兒心裡冷笑。如果他真的愛才,為何在試卷上批否?就算是皇上從中作梗,也不應該在一個小小的郎中手裡批否吧?沒準他就是假公濟私,故意扣留自己,好供他驅馳。

“倒不要你報答什麼。自你入府,我就在向吏部為你申請門籍,昨日吏部終於批了。明日起,你要隨我去工部衙門,做的事也不僅僅是畫圖這麼簡單了。”

雲兒心中竊喜,面上的不悅之色也瞬間褪去。反正都是進工部,有沒有那個官位又如何呢?“好……那工部衙門在哪兒,要畫卯嗎?”

“你剛才不是說,你貪睡?那就不用畫卯了。早上依然去尚書府,中午府裡的馬車會把你送到工部衙門,順便把我的午膳帶去。晚上下了值,你跟我一起回來。”

“我只去半天?這……合規矩嗎?”

“在器造司,我說合就合。”朱廷招呼茶博士再沏上茶,“不過衙門裡確實有些規矩,等你去了我再跟你細說。”

“嗯!”雲兒憧憬一下在工部做事的場景,既興奮又緊張。

“其實……”朱廷捏弄著茶碗,顯得有些猶豫。“那天……唉,算了。”

“什麼?”

“唔……”朱廷抿抿嘴,還是張口道:“你試卷上的設計案,是我見過最好的。”

“真的?”即使對批否的事耿耿於懷,雲兒聽到這樣的稱讚還是非常受用。

“他們不許你過,真是暴殄天物了……”朱廷神思遊離,似在自言自語。

“誰?誰不許我過?”

“啊!”他回過神來,“我剛……說什麼了?”

雲兒搖搖頭,看來朱廷也是受了指使才批否的,那麼南宮奚說得應該是真的。“唉,哼。沒準是好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對,對,別難過。科舉落榜了,有的是方法入仕。”

“嗯!學生多謝郎中!”沒有了批否一事的隔閡,雲兒才真心對朱廷道出這聲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