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可查驗清楚了?”大羅使臣一行人前腳剛走,邠王就拉著真覺和南宮覆密謀起來。

“嗯……泡水的箱子我都開啟看了,真的只有貢品,沒有其它可疑的東西……”真覺搖頭而嘆。

“這就奇了怪了……不是大羅貢品,還能以什麼方式進宮呢?”

“也許我們想複雜了……會不會沒從大羅轉手,直接就是扶琅貢品呢?”南宮覆道。

“哪來的扶琅貢品?父皇因為禁蜜丸一事,跟扶琅國和沙瓦國交了惡,兩國已經多年不上貢了。”邠王道,“現在連毗八國也站到了他們那邊,西南四國只剩下大羅還在朝貢。”

“啊對對對,我怎麼糊塗了!”南宮覆拍著腦門,“如此說來,蜜丸的渠道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

“也不一定。”真覺道,“我只驗了一半貨物,興許東西藏在了另一半里。咱們還是趕快給一清寫封信說明一下情況,讓他在宮中多留意吧?”

“有理!”邠王說著,就轉到書桌前提起了筆。“對了禪子,你那個‘自來火’研究得如何?我也跟一清簡單提兩句。”

“各個部件的圖紙我都畫完了。不過,僅憑圖紙還是造不出鐵櫻。我還需要研究鍛鋼的方法,或者修改圖紙。總之……難啊!”

“無妨,研究不出來就慢慢研究。”

“哎!壞了!”真覺突然大呼不好,轉身跑出了門外。

邠王驚得手一抖,在紙上留下一個墨點。“怎麼了他?南宮,快去看看!”

南宮覆跟上真覺的腳步,一路追到寶庫。點上燈籠下到寶庫中,卻見真覺發了瘋似的在翻找什麼。

“在找什麼?我幫你一起?”南宮覆抬起燈籠,給真覺照亮。

“完了,完了!”真覺滿頭大汗,“當時我放水淹了寶庫,把底下一層被水浸的箱子都抬了上去,卻忘了裡面有一隻箱子是存放鐵櫻的呀!”

“啊?你,你把放鐵櫻的箱子也抬出去了?”南宮覆差點扔掉燈籠,“就沒做個記號,區分一下?”

“做記號了……可,可那記號也被泡溼了,晾乾才能看出來啊!”真覺無力地翻找著寶庫裡剩下的幾個箱子,“這些,這些,都沒記號!”

“哎呀……”南宮覆也湊上來幫忙找記號,“可是大羅的那幫貼封條的人,也沒發現什麼不對?”

“他們只顧著揭條子、貼條子了,哪還會注意箱子啊!”真覺癱坐在地上,只覺得天旋地轉。

“壞了,壞了壞了……”南宮覆想到什麼,臉色一黑,“鐵櫻要被送進宮了!”

“那可不行!”真覺聞言騰地跳起來,“對……還來得及,我去追!”

“唉你別莽撞!”南宮覆眼見真覺的影子要一晃而過,忙伸手去拽住他的袈裟,“先去告訴邠王,一塊商量商量該怎麼辦!”

“不行!你再想想,邠王再想想,那就來不及了!趁他們還沒走遠,我把他們叫回來……我捅的簍子,我來補上!”

南宮覆還想說些什麼,真覺卻容不得他多講,轉身便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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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後來追到他們了?”卯落泉問。

“追到了。”万俟鈺回道。

“鐵櫻拿回來了?”

“沒有……”万俟鈺遺憾地搖頭,“怎麼可能呢,那可是貢品。我一個小小的王府禪師,有什麼理由叫他們開箱呢?”

“哎呀……所以鐵櫻,就交到皇上手裡了?邠王可怎麼辦?”

“那時先帝病重,沒有過於在意貢品,只是草草將其存進了國庫,這才有了我後來進宮盜寶的事。可惜啊,鐵櫻最後還是被你師父劫走了。”

“可我從來沒聽師父說過……也沒見過上官府有這樣的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