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風正在房間裡縫製護腰,一個嬌弱的女子突然奪門而入,癱倒在地上。沐風見怪不怪,用針屁股撓了撓頭,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走到門口把女子提到炕頭。

“怎麼軟倒了?被打了?”沐風開玩笑道。

“小玉龍……小玉龍那廝……是我小瞧他了,他不但會化術,還會散術!他說自己的功夫只練到六重……我呸!明明都七重了!哎喲……他,他把哥哥我害慘了!”女子卸下易容,原是南宮奚。

“喲,你,你這臉,怎麼了?”沐風見他面色通紅,察覺到不對勁,忙去打了盆冷水給他洗臉降溫。

南宮奚洗完臉無力地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他竟然封穴練功,這藥對他根本不起作用,只是化作一股逆行真氣……然後他,他用散術把這股真氣打入我體內了!咳咳……”

“還有這等好事?”聽如此說,沐風放下心來。“你還不快運功,把這股真氣吸收下來?這可是至陽的童子真氣啊!”

“要……要只是真氣就好了!那,那藥力,也跟著真氣散過來了……”

“啊?”沐風先是一驚,隨後仰頭大笑。“哈哈哈哈!活該,誰讓你非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有什麼好笑!”南宮奚氣急,“有解藥麼?快,快拿給我……”

“春藥哪有解藥?”沐風背起手面向窗外,“你自己解決吧,我不看。”

“你……還是不是好兄弟?只會幸災樂禍……箕水的合歡散,哪有那麼好解?非得捱它幾個時辰才罷……箕水最懂陰陽調和之術,她的合歡散自然也是天下最強勁的……要不是小玉龍封穴閉脈,他肯定會破功!”

“依我看,你別在小玉龍身上費心思了。想報一箭之仇也不是這麼個報法。”

“我又不是隻為了給自己報仇……這不是也想著,去掉一個上官家的威脅嘛……”

“行啦。這回不是探了他的底,知道他跟上官家不是一路人麼?留著他一身功夫,沒準還能化為己用。”

“是是是……誒喲……我現在沒心情討論這些……你幫我想想,怎麼能舒服點……真難受啊!”

沐風忍著笑意燒起水:“等水開了多喝點吧。另外,心靜自然涼。”

艱難地熬過一晚,南宮奚不知喝了多少水,才壓住合歡散的藥勁。可渾身的亢奮剛褪去,天色便已大亮——歇是歇不得了。他對鏡梳妝,匆匆扮上夜雪的裝束;沐風收拾好行囊,也戴上那羅剎面具。

日上三竿,卯落泉從草場晨練歸來,正遇到騎馬將行的夜雪。

“姑娘要走?”卯落泉雖然不敢過多地招惹她,卻也不能對她視而不見。

夜雪略帶愁容,躊躇著下了馬,牽著馬走到他面前。“嗯……”她無奈地點點頭,“我還是不甘心……你心裡其實是有我的,是不是?”

“別……還是別讓你誤會了,你快走吧。”卯落泉扭頭要走。

“哎!”她叫住他,“行,我不再糾纏你。但是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丁虛雲?”

卯落泉避開她的目光,喉頭上下動了動。“我說過了,我要練功。”

夜雪釋懷地一笑:“好吧。你可以不告訴我答案,但你自己不能不知道答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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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馳騁在草原上的南宮奚放聲大笑,“怎麼樣心月哥哥,我這演技,還不錯吧?”

“不錯不錯,已經是角兒了,可以跟我一起登臺了。”沐風笑言。

“豈敢豈敢,論演技,我對心月哥哥可是望塵莫及!”南宮奚對沐風誇張地拱拱手,“上官小兒那邊,還得看心月哥哥的手段呀!”

沐風長舒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笑道:“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