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塗山派和眉山派前四局竟然打成了二比二平。在之前的伏羲派對陣玉丘派、伏羲派對陣太和派的比賽中,兩場都是四局結束,無論哪個派的合招都沒用過。所以這場比賽的第五局,才是新規則完全展現的一場爭鬥。

兩派弟子趁著最終局開局前的備戰期,緊鑼密鼓地商討戰術。臺上的觀眾們吃起瓜子茶點,爭論得比兩派弟子還要激烈。

“眉山派的金鈴暗器,一甩出去叮噹作響。這面飛個會響的,那面便來個不響的;就達到了聲東擊西,干擾對手的目的。”

“塗山的和尚每日嗡嗡唸經,篤篤敲魚兒,豈會怕眉山的暗器干擾?我看啊,是眉山派根本撼動不得大和尚吧!”

“是啊是啊。塗山棍法,能重能輕,能緩能急。聽說塗山和尚每日要把那長棍插入土中,一腳點著棍尖打坐參禪。所以更不消說這麼大的圈子,對他們而言要被打出去可太難了!”

“哎,我看不然。眉山用的是暗器,針鉤鏢箭;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塗山縱然下盤再穩,也難敵那看不見的難防的呀!”

“合招就不好說了。他們只要兩個人在後作牽扯,那邊這樣過來我再這麼繞……”

因為誰也沒見過各門派的合招,所以一面猜測一面期待。恆空剛去小解回來正要落座,剪月匆匆跑來拉起恆空到角落裡低聲道:“老爺歿了!”

“什麼!”恆空聽了血氣上湧,眼前一黑。他踉蹌了兩步被剪月扶住,回過神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前兒個,這個月十三……”

恆空只覺胸口一陣絞痛,像有什麼東西噎著,呼吸都有痛感。“風哥哥……知道麼?”

“還沒敢說……先來跟二爺說了……”

“快去……快去告訴風哥哥。你去驛館備兩匹快馬,我這邊跟眾掌門交代一下就趕過去……”

剪月氣還沒喘勻,急得又一溜煙跑了。恆空愣愣的,丟了魂一般走到眾人面前,作了個長揖。揖還沒作完,已是聲淚俱下。

“諸位……請恕在下不能奉陪了。剛聽聞……母舅……”恆空哽咽得“仙逝”兩個字硬是說不出口。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驚得齊齊站了起來。

“上官老爺子……怎麼了?”朱公子最是焦急,先上前一步挽住恆空的胳膊。

“朱公子,徐夫人……諸公……在下……得儘快回去料理母舅的後事……恕不能奉陪!”

“啊!”朱公子背上也冒出了冷汗,“那你快去吧!”

雅座上的客人,只有朱公子和徐氏不是武林同盟的人;而此時卻只有朱公子一人在說話。送走了恆空,五大派掌門難免對朱公子有些成見,卻礙著陳宛的面子不好吱聲。

“夫人,咱們也走吧。”朱公子表情凝重。

“啊?第五局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看完再走?”

“上官老爺子這個事兒,已經報到了貝都,估計很快也會報到太……太太那兒。太太聽說了肯定得找我。今天是偷摸著跑出來的,我怕太太知道了責怪。”

“唉……嗯。”徐氏雖不情願,也識得大體。

“陳宛!”朱公子給陳宛遞了個眼色,陳宛立刻小跑過來。朱公子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坐這兒看,明日給我彙報。要看得清清楚楚,一點兒都不許落!”

“是,公子。”陳宛又唯唯諾諾退回去。

“諸位!”朱公子最後對眾人拱手道,“在下也先走一步了。與諸位有緣再會!”言畢,不等眾人回禮,就帶著徐氏下了樓。

朱公子前腳一走,眾掌門便開始議論紛紛,都覺得朱公子太失禮。風玄離更是直接問起陳宛:“這位公子談吐不俗,到底是大學士的什麼人呢?”

“嗨,就是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