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披上乾淨衣服;丁虛雲則幫忙燒水、淘紗布。折騰了半晌,少年用熱水衝了兩根參須喂那人服下,那人總算醒了過來。

“南宮哥……這是誰幹的?下手這麼狠!”少年一邊喂湯一邊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這棍子……我不知道它的構造,不敢貿然幫你取……只能等師父來,唉!”

“是……上官府的人……這是鎖龍錐……”

“鎖龍錐?”丁虛雲聽到這三個字插話道,“我在書上看到過,鎖龍錐是天工府專門給鎮武鏢局製造、用來對付大賊匪的暗器,專門鎖人的琵琶骨。這個東西萬萬不可強取,上面有倒鉤,只怕取不好會……”她看到眾人凝重的臉色沒敢再說下去。

“那個母夜叉……真狠啊……”簡單的包紮讓傷者好了許多,“總之……謝謝二位……我只是與上官府的人發生了些口角,他們便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在下複姓南宮,名奚,字奉安;他是我的密友,醫者穆凡……”

“啊,幸會幸會。我叫丁勝,這是舍妹丁虛雲,我們是從貝州來的……”

“這上官府,也太仗勢欺人了!”穆凡打斷了丁勝的自我介紹,“南宮哥,你這傷不能就這麼拖下去!師父肯定有辦法,只是……他回貝都了,不知何時才再來呀!”

“那,你幫我隨便治治……我……命大,且死不了呢……”

“我……我我……”穆凡不禁攥緊了拳頭,腦中回放著自己曾無數次給兔子接斷骨的情景;卻怎麼也不敢將此手法用在人身上,更何況是他熟識的南宮哥。“哎呀!南宮哥……你別難為我了!要我說,不如叫他們來,把你送回太爺那兒。”

“不!”南宮奚厭惡地扭過頭去,頓了頓又想起什麼,回過來囑咐道:“啊,小凡……快,幫我謝過兩位恩人。”

“唔……”穆凡會了意,起身給丁氏兄妹拜了三拜,請他們到隔間喝茶。安排妥當,他又轉回南宮奚這裡:“你認識那兩個人?”

“不認識……我從上官府逃出來,攔下了他們的車,教送到你這裡……”

“你可真是敢!也不清楚那兩個人的底細……唉,沒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吧?”

“也多虧了他們我才逃到這兒,我當然一個字也不會說。”

“這次你是一個人行令?”

“還有角木,尾火,房日,心月四個……”

“那他們人呢?”

南宮奚撇撇嘴,沒答話。

“唉!我沒看到有人發急令,為什麼你都這樣了,他們還不管不顧的?”

“他們不會……也……”南宮奚越想越覺得惶恐,“怪我,怪我!”

“那我去發急令!”穆凡起身要走,被南宮奚拽住。

“小凡!呃——”南宮奚被穆凡一牽扯,又扯動了傷口。他瞬間鬆了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縮回床上不敢動彈。

“你幹嘛!別動了!這樣只會讓鎖龍錐越陷越深!”穆凡忙看了看南宮奚的傷,給他蓋好被子。

“不要去發急令……我……”南宮奚醞釀了良久,也不知該怎麼跟穆凡解釋。

穆凡看著他的神情,又仔細想想發生的事,覺察到有些不對。閣主向來行事謹慎,若是派五個首座去行令,定會派十個上座做接應;派了十個上座,後面定會跟著百來個次座和下座——那便是大動靜了。況且,想對付鎮武鏢局,區區五個首座,肯定是遠遠不夠的。“南宮哥……這令,不是太爺發的?”

南宮奚沉默半晌,才不情願地嘟噥道:“你別告訴老頭……等我好了,我自己回去負荊請罪!”

“果然是!唉,又來……”穆凡無奈地撇撇嘴,“你先養著,我去找找角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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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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