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韭菜花,世人聽聞,定覺這名字太過鄉野、難登大雅。

可誰又能料到,這名字的主人,日後竟成了大梁國開天闢地頭一遭的女皇帝。

如今這龍椅之上,我高坐俯瞰,朝堂下眾人皆俯首稱臣,可想起往昔,那一路的血腥與權謀,樁樁件件,如刀刻斧鑿般深深刻在我心底。

登基大典那日,皇城一片歡騰,紅綢漫天,百姓高呼萬歲。

可我心裡清楚,這表面的繁華下,藏著多少雙怨恨的眼睛,多少未平息的暗流。

大典結束,我剛踏入金碧輝煌的寢宮,貼身女官紫蘇便疾步上前,神色間滿是憂慮。

“陛下,今日朝堂上,禮部侍郎孫大人在宣讀祭文時,言辭間隱隱有不滿之意。”

紫蘇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不過是些前朝老臣的迂腐做派罷了,覺得女子稱帝不合祖制。記下此人,日後有的是法子教他乖乖聽話。”

正說著,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

“丞相李大人求見。”

“宣。”

我整了整鳳袍,端坐於榻上。

丞相李崇山,身形高大,長鬚飄飄,邁著沉穩步伐走進來:

“撲通”一聲跪地:

“陛下,賀您登上帝位,實乃大梁之幸。只是老臣聽聞,民間有些流言蜚語,對陛下不利。”

“哦?說來聽聽。”

我挑眉,目光如炬。

“有人說陛下登基之路沾滿鮮血,殺兄弒妹,手段太過狠辣,恐非天下之福。”

李崇山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我“噌”地站起身,在殿內踱步,

“本宮為這皇位,歷經多少艱難險阻,若不心狠,如何能在這亂世之中站穩腳跟?那些所謂的仁慈,不過是婦人之仁,在權力的戰場上,只會淪為他人刀下亡魂。李丞相,你跟了本宮許久,莫不是也有此想法?”

李崇山連忙叩頭:

“陛下誤會,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只是這流言若不遏制,恐怕會動搖民心。”

“哼,傳我旨意,凡散播此類流言者,杖責八十,流放三千里。若有官員參與其中,嚴懲不貸。看誰還敢亂嚼舌根。”

我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李崇山領命而去,我揉了揉太陽穴,深知這只是個開始,往後的路,荊棘密佈。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皇宮內一片靜謐。

我卻毫無睡意,坐在案前翻閱各地呈上的奏摺。

這時,紫蘇又來通報:

“陛下,寧王爺求見。”

寧王,我的親弟弟,自登基以來,他一直對我心懷不滿,今日深夜求見,怕是來者不善。

“讓他進來。”

我放下奏摺,挺直了腰桿。

寧王大步走進來,一身玄色長袍,神色冷峻,也不行禮,直直盯著我:

“韭菜花,你當真覺得自己坐穩這皇位了?”

我冷笑一聲:

“本宮既已登位,這天下便是我的,有何坐不穩之說?倒是你,深夜進宮,出言不遜,是何用意?”

“你為了皇位,不擇手段,殺了大哥、二姐,如今朝堂之上,皆是你的黨羽。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寧王怒目圓睜,言辭激烈。

“住口!”

我怒喝一聲,

“本宮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大哥軟弱無能,若他登基,這國家遲早要毀在他手裡;二姐野心勃勃,勾結外敵,妄圖顛覆大梁。

我若不殺他們,大梁危矣!至於朝堂,本就該是有能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