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也是連忙趕過來,不作聲色的擋在了荊雲風身前。

“住手,都住手……咳咳咳……”荊嚴一陣長咳,然後才長出一氣。

“沒想到兄弟你還精通藥理,風兒,快拿去給你大伯服下。”荊嚴說完,緊緊的拉住了周倉的手,周倉也連忙蹲了下來,沒有言語。

左右一望,荊雲風也只好擠入人中,接過了那黑黢黢的藥丸。

這藥丸乃是周倉昨晚所制,那時候劉沁見他蹲在柴火旁忙活,估計就是為這事了。

不一會兒,荊從簡也在荊雲風的摻扶下走了過來,但是卻沒有像荊嚴一樣咳出鮮血。

“陸放血染我守陵一族,我是急火攻心,所以才吐了血。不礙事的,大家都歇息一會,四弟,你帶族人先把這裡收拾收拾,唉……”

大家看著這慘狀,心中都不是滋味。一時間不僅守陵一族族人在忙活,臥牛山的好漢們也擼手擼腳的幫村。

休息良久,見荊嚴恢復了些氣力之後,周倉才問道:“大哥,陸天師呢?”

“他估計去碭山了。”

“嗯?”

“碭山裡有一隻土太歲,一直和我族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碭山山谷自古以來就是拋屍之地,所以那隻太歲就一直呆在那裡。只有我族中先人去世,屠彘宰雞,它才會前來拜訪。其實這也沒有什麼……”

“那陸天師怎麼又會對守陵一族如此清楚呢?”

荊嚴正欲說,荊從簡卻坐到他身旁道:“兄弟你歇著吧。”說完緊了緊拳頭,道:“當年老二,也就是荊從便,他從山下救回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陸放,當時他是易容上山,化名樊阿。由於他傷勢過重,便留他在族中靜養,聖女燕子負責了他的飲食。沒想到時間一長,這兩人卻是日久生情,還懷了身孕。紙包不住火,這事情便被族中一眾長老知曉,用火活生生的燒死了聖女。陸放在老二的幫助下得以逃脫。如此,才結下了不解之仇。”

想來那陸放本就對守陵一族之內的事物清清楚楚,以族人的性命威逼荊嚴也只不過是為了殺人而找的藉口。倘若說了,估計死得更快,如此不說,至少在臨死之前還有一些體面。

聽得這般前程往事,大夥兒都是靜悄悄的,就連呼吸都顯得格外的小心。

頓了頓,荊從簡接道:“後來,陸放集結黃巾黨羽,老二、老三見事情不對巧,趕回來通知大夥。於是才有了一戰。這個事情你也知道。”說著,他看向了周倉。

周倉點了點頭,道:“陸天師當年找到了我,大賢良師去世之後,殘屍竟是被人刨走,消失不見,陸放便蠱惑眾兄弟,說是仙師託夢成仙,遺留下了一冊太平要術,術中記載這土太歲可以起死回生。於是他就利用大夥對大賢良師的敬重,殺上了芒碭山。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大賢良師的屍體,是被他藏了起來。當然,那些被誆騙來的,也都是些臨陣脫逃的該死之人。”

“周大哥,當年那場大戰我也知道,當時死了那麼多人,你怎麼安然無恙呢?”荊雲風問道,雖然滿臉悲傷,但止不住那好奇之心。

“說來話長……”周倉看了看荊嚴,道:“當年我帶著一夥兄弟被荊大哥圍在了山裡,幸得荊大哥放了我一條生路,不僅為我療傷治病,而且還成了八拜之交的好兄弟。”

“哦……”荊雲風突然愣了下來。

“爹,二叔他……”話音方起,頓時就落了下去。

“嗯?”荊嚴疑惑,問道:“二弟?二弟他怎麼了?”

荊雲風緊緊的咬著嘴唇,也不說話,眼淚大滴大滴的就滾落而來。

“你這丫頭,還有什麼事比現在更慘重……”荊嚴說著,好似猜到了什麼。

只見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一伸手抓住了荊雲風,哽咽地問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