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道邊,十七八個年輕男人扭打成一團,兩旁的小販擔心遭到池魚之殃,正手忙腳亂地推著攤車往外跑。

越來越多的行人在路邊聚集圍觀,已經將馬路佔去了大半。

兩輛相向而行的公交車迎面堵上,擠在後頭的車輛排成了兩條見不到底的長龍。

進退兩難的司機不停拍打方向盤上的喇叭,卻壓根兒沒人理會。

不少摩托騎士眼見交通徹底打結了,先是橫眉豎眼地靠邊停車,沒一會兒便罵罵咧咧地擠進人群湊熱鬧去。

朱帶福就站在鬥毆人群的邊上,表情嚴肅地注視著眼前的情勢發展。

徒弟阿皮也親自下場了,剛才才在個混混身上打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

不過阿皮身上也多處掛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連後槽牙都被人硬生生打掉了一顆。

這場街邊鬥毆已經持續了十來分鐘。

兩邊人數雖然旗鼓相當,不過錘子幫的混混在戰力上明顯要弱上一籌,如今已經敗相漸露。

除了被打趴在地的之外,剩下的都開始無心戀戰,紛紛在找機會開溜。

朱帶福看了眼時間,暗自盤算著與周方的約定。

眼前的衝突是一場意料之外的插曲,他與阿皮幾人原只是提前到此踩點,哪知道偏偏遇上了幾個不長眼的混混,雙方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

圍觀的群眾大多在為礦工們搖旗吶喊,中途甚至還有幾個年輕人也加入了混戰。

稍早,朱帶福也聽到工人提及,就在這些天,居民與錘子幫的衝突也偶有出現。

這個訊息多少讓朱帶福感到踏實了些,心想這或許能彌補今天參與人數不如預期的短板。

在最後關頭,這些血氣方剛的居民,說不定也能為礦工們增添不少助力。

人群外突然出現一股騷動。

朱帶福聽到有人在大聲斥罵,跟著便有人慘叫了一聲,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絲不安。

果然,騷動中的人群開始害怕地向兩旁分開,很快便讓出了一條通道出來。

在那條臨時通道的末端,赫然出現一大群手持刀械與棍棒的混混,正氣勢洶洶地朝著場中直奔而去。

這群人看上去少說也有二十多人,不光是人數佔優,重點是不少混混手持刀械,這些人一旦加入混戰,礦工們恐怕非死即傷!

朱帶福心中一緊,立刻扯著嗓子大喊道:

“別打了,趕緊撤了!”

只有兩人茫然地抬頭張望,但其餘人卻依舊毫無所覺,只顧著與面前的對手纏鬥不休。

時機稍縱即逝,轉眼間,那夥混混便抵達混戰邊緣。

領頭那人直接掄起長刀,對著眼前的礦工毫不遲疑地一砍而下。

挨刀的礦工一聲慘叫,後背立即血花四濺,回頭瞥見混混舉刀還要追砍,嚇得立刻拔腿逃竄。

其餘混混這時也紛紛加入混戰,他們手持武器,兩或三人圍攻一名礦工,場上的情勢便被立刻扭轉。

礦工們哀嚎連連,被刀砍中的礦工身上血跡斑斑,慌亂中只得滿場亂竄。

有幾名礦工逃進圍觀的人群之中,混混在後頭窮追不捨,嚇得路人紛紛驚慌亂竄,有人摔倒,有人尖叫,場面登時變得無比混亂。

朱帶福見到阿皮陷入險境,趕緊撿起一根鐵棒,咬著牙衝向場中。

他憤怒地在某個混混腦袋上用力一敲,將阿皮的性命從帶血的長刀下拯救出來。

混混的腦袋被當場砸破,凹陷處濺出了紅白相間的物體,朱帶福被嚇得失神,手中的鐵棒哐當掉落。

此時,旁邊一名混混見到這幕,舉起鐵條就朝朱帶福的臉面砸來,猝不及防下,朱帶福本能地舉起手臂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