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車廂空空的。

剛剛還在的那些人都不見了。

“什麼?”

什麼怨境?什麼湖娘?

那青年將手裡的報紙遞給江又年,“比如這份報紙,上面登記的一些資訊可能跟這個怨境主人曾經的經歷有關。”

什麼怨境主人?

江又年迷糊地接過報紙翻看起來,這是一份地方財經報紙。

翻來覆去,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就是政府官方釋出的一些經濟政策。

“你看看報紙中間那一欄呢?”

中間?

說實話,江又年已經十幾年沒見過報紙了。

上一次還是初中英語老師非要大家訂的英語報紙。

字又小,題又多,看得人腦袋發昏。

中間那一欄,下面是?

報紙年代有些久遠,印刷技術都還不是很好。

江又年把報紙湊到眼前努力辨認。

“尋”

“呲呲呲呲呲!剎!!”

只聽一聲劇烈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座位頭頂的行李箱七零八落地從上面砸了下來。

江又年正低著頭看報紙,眼見就要撞上椅背的金屬卡扣。

一隻手迅速將他拉了回去護在身下。

江又年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

列車好像是被卡在半空的海盜船,還在不受控制地一搖一晃。

刺耳的電流聲響起,“嗞-嗞嗞-----!”

耳邊像是響起一串魔咒,蠱惑的女聲似遠似近。

“車來了,我該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

江又年眼前一陣恍惚,視線再次聚焦竟然發現眼前的車廂?!

變成了一片濃霧瀰漫的森林!

自己不是在車廂嗎?

這是哪裡?!

不待江又年想明白,只見濃霧裡有什麼東西在移動。

仔細看去,竟是個朦朧的人影搖搖晃晃。

江又年慌忙追了幾步,發現是一個女孩。

“誒”

江又年正打算叫住她,聲音卻在看清楚對方的情形後卡在了喉嚨裡。

只見那女孩身上穿著髒兮兮的黑色長棉襖,沾著些泥漿。

“現在不是秋天嗎?怎麼穿著棉襖?”

江又年煩躁地甩了甩刺痛的腦袋,看著還在不停往前走的女生。

走路的姿勢怪怪的,兩條腿一扭一扭,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頭髮也是溼噠噠的,服服帖帖地貼在頭皮上,好像還在滴水。

她,竟然沒有穿鞋?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嵌著碎石子的泥路上。

留下一串串血腳印。

江又年看著地上駭人的血跡,緊皺的眉頭漸漸散開,眼裡漸漸瀰漫上了一些畏懼。

這個,是人?還是鬼啊?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逃卻眼睜睜看著那個奇怪的女孩正在往前面的湖裡走。

他做不到就這樣看著。

哪怕這只是個夢。

呲牙煩躁地抓了幾把頭髮,江又年苦著臉哀嚎,“為什麼又是我!”

江又年很正義,但是膽小又社恐。

可偏偏從小到大遇見的這種事不在少數。

看不見的老太太過馬路剛好就拉住了他的手。

陌生阿姨的水果袋總是在路過他旁邊時破掉,然後他就避無可避地停下來幫忙去追那些逃掉的果子。

輕者當場道謝,甚者還要追到學校去給他送錦旗。

全校大會總有通報不完的表揚,發表不完的見義勇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