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去找一些企業資助。”

“走之前小黃英邀請我去他們家吃豬蹄,其實我不愛吃,但是不想讓她傷心,我就去了。”

說到這裡,黃鸝原本平靜的眸子忽然間冷厲起來。

後面的事大家隱約可以猜到。

不然,阿旭這個兒子是怎麼來的?

“那天他們家裡很多人,還有好幾個年輕男人,我見過的,都是村裡人。”

“但是那天的場合讓我很不舒服,村裡的幾個大媽總是有意無意地問我中意哪個男人?”

“我有些害怕,想要趕緊回村長家。他們卻拉著我不讓我走”

似是陷入一種可怕的夢魘,黃鸝的兩隻手不自覺地緊緊抓在一起。

聽到這裡,眾人神色跟著緊張來。

幾個男人?

大家臉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害怕聽到自己心裡想的那個答案。

阿旭猛地抬頭看向桌旁瘦弱的黃鸝,感到渾身冰冷。

他很想有個媽媽,可如果他的媽媽是以這麼痛苦的方式成為了他的媽媽。

他寧願沒有自己的存在。

“他們野蠻地以一種搶親的方式,把我放進了那場賭局裡。”

黃鸝哽咽著聲音,幾乎說不下去了。

阿旭如遭雷擊,掩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心裡有什麼東西沉重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阿旭的父親贏了,我被他們強行帶回家裡,摁著頭拜了堂,全村的人,都是幫兇。”

“滿堂紅綢,他們喜氣洋洋,我只看到了一張張吃人的嘴!”

黃鸝的眼裡浮現出了一種難以磨滅的死寂。

,!

“被強制結婚的第二天,我接受不了這種屈辱,自殺未遂,被他們發現後綁了起來。”

“之後我開始絕食,不吃不喝。幾天之後,黃英出現在我面前。她說,讓我好好吃飯,等我肚子裡有了小弟弟,就不會走了。”

弟弟?

黃英嘴裡的弟弟?

眾人反應過來,黃英瘋瘋傻傻的時候,嘴裡還叫著阿旭弟弟,原來是這樣。

大人們告訴黃英,只要黃鸝有了孩子,就永遠不會離開村子。

所以她聯合村民,騙了黃鸝。

黃鸝的聲音漸漸沙啞起來,無聲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訴說著一個老師最大的悲哀。

“我沒想到,我親自澆灌的花苗,其實長在一片爛泥裡,又怎麼能期待她開出花來呢?”

黃鸝的臉上帶著一種絕望的枯竭,是精氣神的枯竭,不是生命的枯竭。

“我捧著一顆心來,卻連一根草都帶不走。”

“直到我失蹤一個月後警方來村子調查,我看到了希望,我以為自己真的要得救了。”

講到這裡,黃鸝臉上也跟著出現她所講的那種希冀。

如曇花一現,那臉上的希冀轉而瞬間落幕。

“但是村民偽造了我落湖的假象,那幾天村裡下過暴雨,他們跟警察說我很可能被衝進了地下暗河了。”

“我當時就被他們關在地窖裡,只有幾米的距離!我甚至可以聽到警察的聲音!可是!!他們幾個人壓著我,我的嘴被捂得死死的!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講到這兒,黃鸝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被剝奪一切希望的那一刻,她甚至連眼淚都是無聲的。

直到此刻,那些黑暗歲月裡的委屈和壓抑才得到徹底的釋放。

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一場狂風暴雨,拍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泰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氣得眼眶通紅,“畜生!”

阿旭拳頭捏得緊緊的,低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