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田、杜二人如何懊惱,只說趙信帶兵回援淮州城。

原本為了迅速到達小關口,保鄉團計程車兵已經經歷過一天的急行,早就已經筋疲力盡。

此時又為了趕時間回援淮州,再次要求他們大半夜行軍,保鄉團計程車兵十分不樂意。

趙信好說歹說,許諾了不少好處,這才讓他們一口氣跑到天亮。

可是這些人也不是鐵打的,他們知道,好處再多,要有人拿才行。

所以到了天亮時分,保鄉團計程車兵們徹底跑不動了,不待命令下達,他們就一個接著一個不走了。

趙信只得下令隊伍停下來,讓麾下弟兄們好好休息休息。

他雖然憂心淮州城的安危,但知道士卒們的耐力確實已經到達了極限。

不能再催促了,再催的話,恐怕將士們就敢直接反了自己,投靠那幫馬匪去。

唯一讓趙信感到欣慰的是,這一路上那些世家子弟沒有再胡亂鬧騰。

想必他們也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不敢再折騰了!

趙信靠在一棵大樹下,看著手下將士很快進入夢鄉,他自己卻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在胡思亂想。

想到出兵以來自己所遭遇的麻煩,也想到了如今淮州城面臨的危機,還有就是自己這次無功而返,會對三公子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越想越心煩,越心煩越羞愧難當,虧自己還自認為知兵,這一來一回的,結果就這?

只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儘快趕回淮州,解去淮州之圍才是自己最緊要的事情!

回去的路至少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走完,也不知那個時候,淮州城還在不在?

事實證明,此時此刻淮州城仍然還在官府手裡。

只是也已經岌岌可危了!

自行軍司抵達淮州城下,到此刻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在這一個日夜內,城裡城外形成了兩種不同的情形。

城內,官府到處抓丁,強行要求普通百姓上陣守城,弄得市井人煙急劇減少,百姓們都躲在家中戰戰兢兢,不敢出門。

城外,郭紹帶領行軍司的弟兄們,又是耀武揚威,又是製造攻城器械,忙得不亦樂乎。

淮州城牆並不高,大約也就是兩丈有餘,可高度就是再低,那也是城牆不是。

如果沒有攻城器械的幫助,憑行軍司的戰力,只有望城興嘆的份兒。

好在附近材料齊備,只要肯花費時間,很快就能造一批簡易的雲梯出來。

所以,當今天早上淮州守城的人,第一眼見到城下抬出雲梯的那一刻,他們計程車氣迅速土崩瓦解。

各大世家的家丁護院們,只勉強支撐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再也不顧各大家主死守城池的命令,沿著城牆的甬道,直接逃下城跑了。

這些人一逃,那些被官府強行抓來的守城壯丁,也立時一鬨而散。

至此,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行軍司進城了!

當溫暖的陽光照在城牆上,這座古老的城池如同散發著金光一般。

郭紹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入城,而是腳步平緩地登上城牆。

他同樣穿著紅色戰袍,只是戰袍最外邊,卻罩著一層黑色鐵甲,顯得英武不凡。

郭紹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再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土匪頭子了。

無論行軍司最後將不將淮州城讓給桐山營,他的大名必定會被大羅朝廷所知曉。

郭紹摸摸自己的腦袋,心裡有些感懷,從此以後,恐怕他的這顆人頭也能值不少錢了!

不知道趙信如今身在何處?

恐怕他已經得到自己兵臨城下的訊息,會不會已經走在回援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