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紹從睡夢中醒來,一眼便看到,自己床前竟然平放著一把玉質短劍,劍尖直指自己的腦袋。

郭紹嚯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直直盯著那把劍,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他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軍營裡休息,一是為了增加與士兵們的親密度,第二也是為了避開楊家兄弟。

可沒想到,即便自己身在軍營,也難逃被人劍指的命運。

不用思索,郭紹就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人乾的。

除了昨天那兩個邀月閣的女子,不會再有別人了!

昨天回營以後,他將張鈍初留在身邊,重新細細問了一遍邀月閣的情況。

相比金州紫陽觀和閔州龍湖,邀月閣因為兩次押寶成功,藉助大離和大羅的皇家氣運,在近七百年的時間裡,衰落的幅度大減。

借用張鈍初昨天的話說,“現在的邀月閣,除了過人的武學外,恐怕還保留了一部分,明顯不符合邏輯的手段!”

不符合邏輯?

很明顯,張鈍初意有所指。

只是他可能不是太清楚,所以說的也是亂七八糟的。

不過總結下來,可以肯定,這種“不符合邏輯的手段”,並不是指邀月閣還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恐怕是一些望氣觀星的本事,對軍隊構成不了大威脅!”

張鈍初言猶在耳,不想今天自己就直接體會了她們的厲害。

對軍隊威脅不大,但對軍隊主帥威脅極大!

“來人!”

一個士兵進帳,“都尉有何吩咐?”

“去將你們統領請來,就說我這裡有個東西要讓他看看!”

“是!”士兵躬身而退。

不一會兒,張鈍初就來到郭紹軍帳內。

“鈍初,你看看這是什麼?”

郭紹已經穿戴完畢,他拿起那把短劍,遞到黑瘦青年的面前。

“這……這是邀月閣的警示令劍!怎麼在這兒?啊,難道……”

“沒錯!這就是昨晚她們放在我的床頭的!如果不是她們沒想取我性命,今天你見到的,恐怕就是我的屍體了!”

張鈍初神色大變,急忙跪倒在地。

“屬下護衛不利,請都尉責罰!”

郭紹上前兩步,一把將他扶起,溫言寬慰道:

“你看你,怎麼又來這一套?這事不怪你,只是她們行動太詭異,咱們難以防範,早晚會吃大虧!”

張鈍初沉思片刻,對郭紹道:“都尉放心,我馬上手書一封,請都尉派人前往金州一行。”

“你是想……”

“沒錯,我想請師門長輩下山一趟,如果都尉身邊有我紫陽觀的師叔保護,定不會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

郭紹聽了,並沒有喜形於色,反而面色平靜的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你們紫陽觀的高人會來到咱們這種小地方?”

他深感懷疑!

郭紹雖然不是什麼才智卓絕之輩,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不過淮州城外一介馬匪頭子,單憑師門晚輩一封書信,山上的高人就屁顛顛的下山?

誰信?

張鈍初不自覺扭捏一下,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左右為難道:

“都尉,您就別問了,總之,金州那邊肯定會來人的,至少也會過來看看!”

郭紹心中有些奇異,弄不明白黑瘦青年為什麼會如此自信?

不過出於對他的信任,郭紹也便不再追問了。

“好吧!那此事就先這樣!從這兩天的情況看來,這二人暫時還沒想殺我,只是警告我而已,咱們還有時間!”

張鈍初點頭,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