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軍親兵校尉看著和對方談笑風生的自家大將軍,覺得自己此刻像猴子。

不是

這傢伙裝備整齊氣勢洶洶的,再加上在青石關裡氣的吹鬍子瞪眼。

來這這之後你倆這一個前輩一個晚輩的把手言歡?

他忍不住看向一直跟在後面的那幾十名超重騎兵。

想要摳摳鼻孔但是卻伸手觸碰到了金屬面甲的穆虎注視到了這目光。

本來沒摳到鼻屎就不爽,這下更不爽了。

“再看捶死你。”

親兵校尉:

怎麼跟個虎逼似的?

那些睚眥軍越是不正常,不操練起來,在那根電線杆子似的戳著幹什麼?

沒有到睚眥軍將軍大帳,穆青反而是帶著定安侯來到了校場。

這裡正在進行炮車組裝訓練。

那些大型炮車零件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組合起來,一架炮車就此成型。

而隨後他們又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將其拆卸裝車然後撤離。

如此重複,不斷訓練,看的定安侯也是目瞪口呆。

“這是何種訓練方式?”

這種極高的組裝拆卸速度,定安侯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

炮車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以笨重無法移動為其特點。

現在這現場組裝,打完拆了就走,一點不浪費時間,這個過程不超過兩炷香。

對於一個即將被攻打的城池來說,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以往的炮車都是現場砍伐樹木製作,粗糙不堪也就算了,還無法帶走,留在那更是一個靶子。”

“所以晚輩便和工部一起研製了這種可拆裝的炮車,雖然製作略顯耗費時間,但是好處也都在眼前。”

“這是可重複利用的攻城利器。”

穆青也沒藏著掖著,就這麼介紹,這也是他的目的。

“聽你說你上過縣學?還是個秀才?”

定安侯轉移了話題:“怎的不繼續讀書考試?”

穆青微微一笑,露出了即將要裝逼的表情。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晚輩縣學都在以秦家將的事蹟教導學生,而學生讀書,也是為了保家衛國,做一個像前輩這樣人。”

“忠君報國,千古流芳。”

穆青肅然,語氣誠懇。

這詩當然也不是他的,而是唐代詩人楊炯的從軍詩。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倒是點意思。”

定安侯笑的十分爽朗。

他知道這小子的目的,也知道這小子是在捧自己,但不可否認,捧的確實爽。

“說吧,你小子帶著睚眥軍來青石關外,帶來了什麼旨意?”

穆青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他正色道。

“陛下雄心壯志,眼中並不只有一個燕國,而這第一步就是徹底讓燕國歸心。”

“前輩駐紮邊塞這麼多年,陛下的意思也是讓前輩回京領賞,也好和家人好好一聚。”

定安侯雙眼微微眯起:“陛下這是將我赤金軍視為叛軍了?”

穆青緩緩搖頭:“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前輩便不會只帶著親軍前來,陛下雖然年幼,可他也同樣是聽著秦家將故事長大的。”

“他即便不信自己,也相信前輩,相信秦家。”

“睚眥軍的建立從始至終都是為了打出去,而不是在燕國窩裡橫。”

“前輩,陛下乃是幼龍,可幼龍也是龍,在此之前,陛下必須保證燕國上下一心。”

穆青滿臉誠懇。

這些話當然是狗屁。

高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