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剿殺殘血與紅影速救(第1/2頁)

陳小滿的指尖還殘留著量子灼燒的焦痕，奈米機器人組成的猩紅色光點在他視網膜上跳動。這是驅利化晶片啟動後的量子視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由資料流編織的牢籠。

"往三點鐘方向的通風管道爬！"他對著意識共享頻道嘶吼，耳蝸裡的微型接收器傳來陸先昂粗重的喘息。全息投影生成的虛擬士兵正在他們頭頂交錯掃射，粒子束將混凝土牆面燒灼出蜂窩狀的焦痕。

陸先昂的作戰服腹部暈開大片深色痕跡，他踉蹌著撞開變形的金屬閘門。陳小滿看到他的生命體徵在視界邊緣瘋狂閃爍，那些跳動的數字突然扭曲成他最恐懼的形態——三年前父親被智穹集團處決時，監控錄影裡也是這樣的資料亂流。

"別分神！"男人沾血的手掌突然按住她後頸，晶片介面處的面板傳來灼痛。陳小滿這才發現自己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脖頸後的加密紋身，那是啟動驅利化系統的生物金鑰。

地下管道的鏽蝕鐵架在量子爆破中劇烈震顫，陳小滿咬破舌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視界中的光點開始重組，他看到智穹士兵頭盔下的神經接駁口——那些閃著幽藍微光的介面，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群。

"給我三十秒。"他在虛空中劃出記憶編碼的手勢，淡金色的資料鏈從指縫間流瀉而出。這是父親臨終前植入她海馬體的禁忌程式，能將特定記憶碎片轉化為攻擊性資料包。

陸先昂突然劇烈咳嗽，黑色血塊濺在佈滿苔蘚的牆面上。陳小滿注意到他的虹膜正在褪色，這是意識雲潰散的前兆。三週前從智穹實驗室逃出時，那些穿白大褂的傢伙果然在他腦內埋了東西。

"小滿，東南方四百米有量子隧道。"陸先昂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他撕開右臂的仿生面板，露出底下閃著紅光的定位器，"把我留在這裡，他們的目標是我核心記憶區裡的"

粒子束擦著陳小滿的髮梢掠過，燒焦的髮絲散發出詭異的茉莉花香——這是智穹集團最新型生化武器的特徵。他突然抓住陸先昂的手腕，將他推進潮溼的排水渠。渾濁的水流中，他脖頸後的紋身開始發光，那些纏繞的幾何圖案在水面投射出不斷重組的拓撲結構。

當追兵的腳步聲逼近到五米內時，陳小滿啟動了最終協議。視網膜上炸開無數記憶碎片：九歲生日時父親送他的量子魔方，實驗室爆炸時穿透父親胸膛的鐳射，還有陸先昂第一次摘下神經抑制器時，左眼瞳孔裡那個旋轉的莫比烏斯環標誌。

整個世界突然陷入絕對寂靜。陳小滿看到自己的雙手正在量子化，奈米機器人組成的風暴以他為中心爆發。智穹士兵的慘叫被切割成離散的資料包，他們的電子義眼在超載中迸出火花，像一場殘酷的電子煙火。

陸先昂的瞳孔開始擴散，陳小滿把額頭貼在他冰涼的面板上。驅利化晶片的神經接駁線自動纏繞住兩人的太陽穴，他在浩瀚的意識雲海裡抓住了那個加密的記憶節點。無數畫面洪流般湧入：

穿著白大褂的陸先昂站在環形實驗室裡，他面前懸浮著某個不斷坍縮的黑色立方體；智穹總裁的虛影在量子通訊屏上冷笑；還有她自己——躺在培養艙裡的少年，後頸處正在被鐳射雕刻加密紋身。

"原來我們早就"陳小滿的哽咽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地下水管的裂口處，三個穿著銀灰色外骨骼的突擊型智穹士兵正在架設熵增炮，那是能將有機體直接解構成基本粒子的違禁武器。

他拖著陸先昂躍入汙水潭的瞬間，視界邊緣彈出鮮紅的倒計時：距離晶片過載還有47秒。陳小滿突然笑起來，父親的聲音和陸先昂的喘息在耳畔重疊，他終於明白三年前那場處決儀式上，為什麼自己的記憶會出現12分37秒的空白。

骯髒的水流灌進口鼻時，陳小滿啟動了最後的記憶編碼。他脖頸後的紋身灼燒著面板，那些奈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