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陸馨這邊,她如今得意非凡,一改往日步行的狼狽,高坐馬背,那趾高氣揚的模樣仿若換了個人。

身旁兩名姑娘,一個鼻青臉腫,滿臉悲慼,身子瑟瑟發抖,顯然是白日那位被教訓了的姑娘。

陸馨把往日憋悶全化作狠厲手段,肆意折磨她們,拿權勢壓人,若是不從,等待她們的便是死路!

“後面怎麼這麼吵?”陳佳銘正騎馬前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嘈雜喧鬧聲,不禁皺起眉頭。

用力一拉韁繩,口中喊出一聲“籲”,那馬便聽話地停了下來。

“啟稟大人,是陸楚翊,據說他舊傷復發,如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啦!”一個手下匆匆跑來,滿臉急切地彙報著情況。

陳佳銘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微微挑眉,二話不說翻身下馬,利落地說道:“過去看看!”

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可是奉了二皇子的命,要暗中監視陸楚翊的一舉一動。

這陸楚翊要是就這麼死了,那可正合了趙淳沅的心意,所以無論如何得去瞧個究竟。

“佳銘哥,我也去!”陸馨一聽有這等熱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可把她憋壞了,如今這麼大的事兒,她自然是不願錯過,而且還能趁機去瞧瞧陸瑤那焦急難過的模樣,好好笑話她一番呢,想著便急忙開口喊道。

“你們兩個,把馬兒餵了!”陸馨扭頭,對著身邊那兩個戰戰兢兢的丫鬟冷冷地吩咐道。

“是。”兩個姑娘嚇得頭都不敢抬,只能低聲應著,乖乖聽從吩咐,不敢有絲毫忤逆她的意思。

眼看陸楚翊那邊成功吸引了陳佳銘的注意力,隊伍後方頓時一片混亂,蘇潼趁機貓著腰,藉著人群的遮擋和嘈雜聲的掩護,迅速且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陳領頭的身邊。

見到蘇潼出現,陳領頭心裡瞬間明白了這一系列舉動的緣由,不禁微微皺眉,帶著幾分無奈說道:“蘇潼妹子,你們這也太沖動了呀!”

“陳大哥,時間緊迫,咱就長話短說。”蘇潼目光堅定,直視陳領頭:“您這一路上對我們頗為照顧,我夫君心存感激,所以特讓我來打探您對陳佳銘的看法。”

蘇潼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將來意挑明。

陳領頭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蘇潼等人肯定已經知曉陳佳銘就是趙淳沅的眼線這一情況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神色平靜又帶著一絲苦澀,簡單明瞭地說道:“他不是我堂弟,準確講,是我爹和他娘私通生下的庶子。”

蘇潼一聽,不禁瞪大了眼睛,著實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藏著這麼大一個瓜,心中暗歎這其中關係還真是複雜又狗血。

“他對我,一直抱有怨恨,這種人,死不足惜!”陳領頭眼眸深沉如潭,透著濃濃寒意。

他其實沒跟蘇潼說,陳佳銘一直妄圖殺了他,好奪取嫡子之位。

以前,陳佳銘多少忌憚他這衙役頭領的身份,可如今不一樣了,陳佳銘背靠二皇子這棵大樹,越發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兩天更是逐漸將他控制起來,他都已經開始等待死亡的宣判了,沒想到蘇潼他們竟然如此機警。

還能想出這招來和他碰面打探情況。

“有陳大哥您這句話,就好辦多了,後面的事情您只當不知道,該吃吃該喝喝,交給我們處理就行!”

蘇潼聽出了陳領頭話裡話外對陳佳銘的失望與決絕,他曾經也不是沒有對陳佳銘抱有過希望,只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最後都被磨滅得乾乾淨淨。

“蘇潼妹子,想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不必看我面子,我與他早已沒有什麼親情可言!”陳佳銘語氣依舊很平靜,平靜之下是無盡的心寒與失望。

蘇潼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