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國秀也笑出了牙花來,雖然尚未收到二百兩銀子,但顧瑤說用不了一個月,盧掌櫃就會來給他們家送這筆銀子來的。

如此一來,那他們當初買這間鋪子的銀子不就出來了嗎?

好開心!

拿杵砸調料的顧凡也笑嘿嘿哼著:“今個兒天氣真好,哇哇哇!真好!哇哇哇!”

顧父和沈長江在輪流攪拌香胰子,雖然攪得胳膊生酸,卻樂在其中。

一家子全部都在各司其職幹著自己的活,感覺這日子真是有奔頭。

唯獨一個人不開心。

賈莫謙噘著嘴逗著黑子:“黑子,我走了千萬不要太想我哦!”

他透過了翰辰學院的入學考試,明日就要回去讀書了。

在賈莫為的輔導下,雙胞胎和大頭也都透過了入學考試,但人家三位都一致決定不去。

考著玩!

就問你氣不氣?

他們三個不同於他。

一開始,人家家裡寄予的希望就不同。

人家的初衷是能識數認字就成。

不像他爹孃對他寄予重望!

顧瑤倒是盼著能做縣老爺大嫂來著。

但她也不雞娃,先讓雙胞胎跟著賈莫為讀兩年定定性,屆時再決定是否進一步深造。

總之雞娃不如雞自己!

顧瑤一鼓作氣裝滿了三排香胰子模具,便交待起張國秀來。

“娘,這香胰子等過幾日硬了,您裝起來放櫃子裡備用即可,記住,王寡婦那邊您要一週一給,且一次不得多於五十塊,除非有特殊要求。

人家盡心給咱賣香胰子,咱也要時刻為人家考慮!”

隨後她又叮囑道顧母:“親親孃,咱滷肉一定要保證質量、乾淨衛生,且每日定量,咱不多賣。”

交待完兩個娘後,她又交待兩個爹道:“爹,地裡玉米長勢很好,全虧了您們的辛勤照料,記得要定期帶領村民除草,別讓雜草搶了玉米的養分,還有要及時澆灌,保證每棵玉米都能喝飽水......”

眾人都認真聽著,且笑呵呵應著,但很快便發現了不對。

“瑤瑤,你這......”

顧母心裡“咯噔”一下,跑過來抓住她的手道:“女兒啊,你幹啥都一一交待給我們啊?你要幹啥?”

她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不僅她如此,眾人都不由提起心來。

見此,顧瑤趕緊笑著安慰道:“沒事,大家不要緊張......”她望了一眼屋內,才沉聲道,“過幾日,我要陪相公前去京城找師父治腿......”

這件事,她沒想瞞著家裡的。

畢竟給沈宴治腿不是一件小事。

果然,張國秀聞此呆愣了很大一會兒,才神色極為怪異跑去了沈宴的房間,沈長江也趕緊跑了進去。

張國秀一進屋,就是一頓嘶喊:“阿宴,現在好好的,你的腿也不再疼了,為啥不慢慢等它自己好,非得要治呢?

你到底是想要治腿,還是......有別的打算?”

說這話的時候,張國秀眼中就蓄滿了淚水。

他是不是一直都惦記著自己親生父母?

可是是她將他撫養成人的啊。

他是吃她的奶長大的啊。

起初她並不知道沈宴不是她的孩子,她像天下所有母親一般愛著自己的孩子。

後來在她生了雙胞胎後,沈長江才將這件事告訴她的。

她哭過、傷心過,她心疼她生的那個孩子,但更多的卻是更心疼沈宴這個無辜的孩子。

因此她非但沒對沈宴厚此薄彼,反而視他如己出,對他的寵愛甚至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