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五戶人家面前堆積的如山玉米,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滴個乖乖,這怕不是得有一千斤了吧?

這是每戶都偷了有一畝地吧?

“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偷摘了這麼多玉米?”

“這可都是白花花的糧食啊,偷別人家辛苦種的糧食不怕遭天譴啊?”

......

圍觀的村民個個義憤填膺。

里正也是臉色鐵青,他望了一眼一臉淡定的顧瑤,才沉聲道:“大家都安靜,你們五家挨個交代玉米從何而來?交代不出就按偷盜視之!賈平凸,從你家先開始!”

“對,賈平凸,你家都沒地了,哪來的這麼多玉米?可別學王寡婦說也是沈家送你們的?我們可都知道你們兩家可沒交情的!”

“一定是偷的我家的,我家秸稈上少好多玉米,你們這天殺的,居然幹這等沒良心的事,活該你家婆娘被脫了褲子當眾打板子!”

賈平凸本就覺得難堪,這下又被眾人重提舊事,當即陰沉著一張沒法看的臉轉身打了身旁的劉燕芝一嘴巴子。

“你這臭婆娘,竟然敢揹著我幹出這等事來,快說,咱家為何會有這麼多玉米?”

劉燕芝本來也心虛著,突然被當家的來了一巴掌,是又疼又懵,她回神道:“你問我,我咋知道?誰知道是哪家想陷害咱家故意擱咱家來的?”

里正都氣笑了:“還不說實話?這麼多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搬到你家陷害?”

沈長河道:“咱村都乃淳樸之人,誰有那閒心去陷害你們家?”

楚二郎道:“就是啊,你們家都窮得揭不開鍋了,有什麼值得我們去陷害?”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賈平凸臉色是愈發的陰沉。

見此,里正不由嘆了一口氣:“既然不說,那就報官處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家是否還能再捱過三十殺威棒?”

劉燕芝身旁的二妮害怕了,支吾道:“娘......咱說實話吧......您可不能再挨板子了......嗚嗚......我怕......”

她這話一出,當即撕掉了賈平凸最後一層遮羞布,他惱羞成怒,猛地一腳踢向二妮,力度之大,竟讓二妮瘦弱的身軀幾乎被掀飛出去。

二妮匍匐在地,疼得她五官扭曲在一起,卻是連道哭聲都發不出來。

“你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都是你乾的好事!”賈平凸咆哮著,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團,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

里正怒喝道:“賈平凸,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能對自己的孩子下這麼狠的手?”

顧瑤趕緊跑過去看二妮,見二妮並無大礙,只是一時疼得說不出話來,她才長吁一口氣,轉而望向賈平凸,厲聲道:“賈平凸,你身為一家之主,不思進取,反而做出這等偷盜之事,還對自己的孩子下死手,你配為人父嗎?”

賈平凸的臉色更陰沉,怕他對顧瑤出手,沈長江、顧父和顧凡在顧瑤上前對峙賈平凸那刻,就早已經齊刷刷站在了她身旁。

所以即便此刻賈平凸臉色難看的厲害,他也是無可奈何。

劉燕芝卻是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這玉米我們也不想摘的,可不摘就會餓死的啊,大家都知道,我們家遭了難,賣了房子、賣了地、甚至賣了大女兒,可依然堵不住這窟窿,我們四口也是要吃飯的,咱們農村就靠著地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迫不得已才摘點兒玉米應急的。”

說著,她抬頭望向眾人,眼中滿是乞求:“我們真的沒想偷,只是想活下去,孩子們餓得直哭,我們當爹孃的,心裡像刀割一樣疼啊。

里正,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